秘密，是人与人之间都存在的，无论是兄弟，姐妹，朋友，爱人，乃至对父母……每个人都有不愿去告诉其他人的秘密。

小秘密也就罢了，可若是一些关乎生命的秘密，则会无形中，让亲密的两个人，彼此之间有了疏远的隔膜。

曾经的杜凌菲是这样，这一刻的白小纯，也是如此。

他心中有秘密，关于灵溪宗，关于女婴，关于北脉法宝……偏偏这些他无法说，只能沉默。

杜凌菲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可也没有去问，二人在这沉默中，走了一段路后，杜凌菲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我从灵溪宗走后，有了一个习惯，不再是把所有事情，无论是确定的还是猜测的都告诉我爹，而是只告诉他一些，我非常肯定的事情。”

白小纯猛的抬头，看向杜凌菲，这句话他听懂了，这是在告诉白小纯，她并没有把全部事情，都告诉天尊。

“我爹……他这些年，有些变了。”杜凌菲一时沉默，半晌之后，语气有些低落，喃喃低语。

白小纯的情绪也随着低沉下来，似乎之前那种亲密的关系，随着一番话语，渐渐有了不同，二人默默的在这冰原前行。

白小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他想着，或许杜凌菲也不知道，他们就这样，向着一个位置的目的地，默默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落了雪花，有北风呜咽而过，天空也昏暗下来，只能模糊的看到那漫天的雪，在风中卷了苍穹，不断地洒落。

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头发上，落在了他们身后的脚印里，慢慢的，将脚印覆盖，好似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雪，越来越大，风的呜咽，也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安，听的久了，会有种好似有无数厉鬼在四周徘徊咆哮之感。

“我们找个地方……”白小纯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身边的杜凌菲，看着她的睫毛上都有了冰雪，轻声开口。

可他话语刚说到这里，忽然的，白小纯面色猛的变化，一股突然爆发的强烈到了极致的生死危机，让白小纯全身汗毛都来不及竖起，他就猛的一晃，一把抱住杜凌菲，刹那倒退。

此刻的杜凌菲呼吸急促的同时，任由白小纯将自己抱走，双手却掐诀，向着自己的眉心蓦然一指。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从虚无中，从那风雪里，有一道黑影刹那穿梭而过，速度之快，惊心动魄，更是在挪移时，有一股死亡之意，陡然爆发。

一次扑空后，这黑影毫不迟疑，掀起滔天风暴，再次冲向白小纯与杜凌菲。

说来缓慢，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流光瞬息之间，在这黑影扑来的刹那，正是杜凌菲那一指落下的瞬间，顿时就有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从杜凌菲身体上爆发出来，将白小纯也保护在内，扩张的同时，他们的身体竟猛的消失，出现时，赫然在了数百丈外。

那黑影第二次扑空，似极为恼怒，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蓦然转身时，在白小纯与杜凌菲的目中，哪怕这风雪呼啸遮盖了部分视线，也都依旧看清了那身影的样子！

这黑影……赫然就是一团黑雾，那雾气中有一张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面孔，鬼气森森的同时，此刻在那尖锐的嘶吼中，直奔白小纯与杜凌菲，第三次冲来！

白小纯在看清这面孔的刹那，脑海轰的一声，失声惊呼。

“你……是你！！”

这鬼面，正是……当初鬼母的舟船上，那三面鬼幡中的一面，在鬼母离开时，它主动去迎向天尊的那一抓，使得自身与鬼舟撕裂开，从而留在了这片世界里。

事后天尊去寻找时，这哭笑鬼脸不知展开了什么神通，已经消失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