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五十六 金蝉脱壳(1 / 2)

听了刘恪的辩解,刘辩冷哼一声,拍案叱喝:“我大汉以孝治国,先德后才。若是德行欠缺,纵然你聪睿机敏,长大之后必然也是奸诈阴险之徒。你逼死母亲,气死祖母,天理不容,朕决定削去你的王位,赐你三尺白绫,到九泉之下去给你母亲、祖母赔罪去吧!”

在返回金陵之前刘辩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打算,决定将刘恪削去王爵,贬为庶民逐出京城,让他自生自灭。

无论如何,毕竟都是刘辩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今年不过才十三岁,按照穿越之前的《未成年保护法》还不到负刑事责任的时候,就因为篡改书信之事结束了他的性命未免过于残忍。

但势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刘辩的预料,先是冯蘅因为惧怕再次被打入冷宫,竟然服毒自尽;刘恪又大闹太极殿,生生气死了便宜母亲何太后。

现在又咬住武如意是幕后主谋,刘辩倘若再从轻发落未免说不过去,只能把心一横将刘恪赐死,在给满朝文武及天子子民一个交代的同时也给所有的子女一个警示,如果谁敢骨肉相残,刘恪就是他们的下场!

“不必那么浪费,留着白绫给父皇做军费好了,一把匕首就可以解决,擦干了血渍还能再用!”

刘恪的凶残与嚣张有些出乎刘辩的预料,只见他突然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毫不留情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犹如刺进敌人的身体一般冷酷无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鲜血从刘恪的胸膛汩汩流出,旋即把胸前染得一片殷红,刘恪面对着刘辩露出一抹叵测的诡笑,缓缓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父皇……你选了刘齐做皇帝,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望着再也不动一动的刘恪,刘辩既郁闷又心痛,吩咐一声:“三保,找人把这个逆子抬到钟山上埋了。”

郑和手捧拂尘,小心翼翼的道:“是以王侯之礼下葬,还是以寻常百姓的身份下葬?”

刘辩烦躁的挥挥手:“朕方才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见么?削去刘恪的王爵,我们刘家没有这样的不肖子孙。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就行,连墓碑都不必竖!”

“奴婢遵旨!”郑和答应一声,就要上前亲自把刘恪的尸体抬下太极殿。

旁边的黄门令陈钧急忙抢先一步:“不劳郑公公动手,此事交给小的就行。”

在陈钧的指挥下,三个小太监一起上前,七手八脚的将满身血渍,一动不动的刘恪抬出了太极殿,找了一副草席匆匆包裹了,扔在马车上出了乾阳宫前往钟山埋葬。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先是冯淑仪服毒自尽,接着是太后当朝气死,再之后就是北海王挥刀自尽,满朝文武都被这节奏弄得有些发懵,各自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也不敢擅自发言,以免惹火烧身。

短时间内连续死了姬妾、母亲、儿子,任谁都会压抑郁闷,万一这时候触了天子的逆鳞怕是吃不了也兜不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装愣卖傻才是上策。

太极殿的气氛有些压抑,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大殿里寂静的甚至能够听花开的声音。

刘辩一直盯着刘恪自杀后留下的那滩血渍,不言不语,目光不停的变幻,若有所思。

良久之后,刘辩方才把目光从那滩血渍上挪到了武如意的脸上,一字一顿的问道:“武氏,刘恪死前咬定此事乃是你幕后指使,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武如意急忙跪倒在地,痛心疾首的道:“陛下,臣妾跟了你十几年,不说同生共死,却也曾经替陛下挡刀。知道陛下的江山来之不易,作为母亲,我自然想让治儿做上太子之位。可作为陛下的妻子,臣妾又岂敢胡作非为,算计太子?若是如此,我怎么能对得住陛下的厚爱,对得住唐后的在天之灵?”

刘辩手抚胡须,不置可否,用深不可测的眼神向武如意施加压力。

武如意继续道:“当然,我比较宠爱刘恪这个孩子,时常让治儿约他到景宁宫来谈心。作为皇后,我也算治儿的半个母亲,虽然篡改书信之事与臣妾无关,但臣妾却难逃管教不严之罪……”

武如意说着话缓缓从头上摘下皇后冠,高高捧过头顶:“因此臣妾不配母仪天下,不配做天下的表率,在此恳请陛下褫夺臣妾的西宫皇后之位,贬为美人甚至是逐出乾阳宫,废黜为庶人!”

虽然说这席话的时候武如意心如刀绞,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皇后之位就这样被刘恪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搅黄了。但在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情况之下,也只有以退为进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留住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