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暂息雷霆之怒!”
看到项羽怒发冲冠,一拳砸倒桌案,茶碗茶壶尽皆跌碎在地,满地狼藉,吕望急忙安抚,“这些汉人的忠诚虽然让人怀疑,但能力还是相当不错。我大夏人才凋零,还需要依靠他们卖命搏杀,所以现在还不到鸟尽弓藏之时,大王继续装作蒙在鼓里便是。”
旁边的虞姬也走过来安慰项羽,轻轻握住他粗壮有力的臂膀,柔声道:“大王息怒,听相父的一定没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
项羽攥紧的双拳微微颤抖,低声嘶吼一句:“这些汉人到底都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听了项羽的嘶吼,虞姬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沉,犹如千钧重担压在心头。
吕望继续安抚项羽:“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我大夏已经与汉军势成水火,下一步该如何抵御汉军的入侵才是当务之急。大王必须暂时平息怒火,与亚历山大、刘邦结盟,共同抵御汉军的入侵,否则大夏危矣!”
灯光下的项羽犹如一头负伤的猛兽,天生的双瞳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缓缓点头道:“相父你放心好了,孤虽然性格刚烈,但还知道以大局为重。我据守蓝马关阻挡汉军的入侵,你回木鹿城招募新兵,咱们君臣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吕望拱手告退:“既然如此,老臣明日清晨便动身返回木鹿城,大王以后遇见难以抉择的事情多与慕容恪商议,比起庞统、石翼这些汉人来说,鲜卑族出身的慕容恪更加可靠一些。”
项羽微微颔首:“孤一定谨记相父的叮嘱。”
吕望告辞之后,虞姬已经把满地狼藉清扫干净,把床榻铺展的温馨柔软,挽了项羽的胳膊道:“时辰已经不早,大王操劳了一天,早点入寝吧?看到大王近来憔悴了许多,臣妾实在心痛!”
项羽眉头紧锁,一脸忧郁:“汉寇大兵压境,亚历山大阴险狡诈,各路诸侯各怀鬼胎,手下文武居心叵测,孤是吃不香睡不稳啊!”
虞姬柔声道:“臣妾愚昧,忽然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帮大王走出困境。”
“哦……说来听听?”项羽精神为之一振,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虞姬的锁骨。
虞姬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决定尝试着说服项羽和刘辩达成联盟:“大王,如今大汉帝国已经横扫贵霜,国内也统一的差不多了,横扫天下之势已经不可改变。大王与其逆天而行,不如与刘辩达成联盟……”
“什么,你是要劝我投降刘辩?”
项羽满腔期待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抓住虞姬双肩的十指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几分力量,本来温柔的面孔也变得有些狰狞。
巨大的疼痛感瞬间由肩头传遍全身,虞姬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出声:“臣妾不是让大王投降刘辩,而是让大王与刘辩联合,共同征讨罗马及安息其他诸侯。待将来天下太平之时,说不定刘辩可以赐大王一块封地继续做王,这样岂不是比亡国要好一些?”
项羽也意识到自己弄疼了虞姬,抱歉的松开双手,面如寒霜的说道:“真是妇人之言,岂不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再者说了,咱们楚人的后裔岂能向汉人俯首称臣?我项羽作为楚霸王的子孙,誓要世世代代和刘邦的后代争斗下去!”
说到这里,项羽的眼神中忽然露出悲怆之色,呢喃道:“呵呵……我忘了,我忘了啊,我竟然忘了你也是汉人,你和庞统、石翼一样,都是汉人!”
项羽话音未落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虞姬心如针刺,急忙上前追了几步:“大王,你去哪里?虽然臣妾是汉人,可我是你的妻子啊!为了你,我从荆州万里迢迢来到西域,难道这都不能证明我的心意么?天大地大,在臣妾心中大王才是最重要的!”
项羽却走得决绝无情:“如果你心中果真有孤,日后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和汉人结盟之事,孤毋宁死亦不降汉!”
“大王!”虞姬有些颓然无力的瘫痪在地,啜泣道,“大王,臣妾都是为了大王考虑,我害怕你重走项王自刎乌江的覆辙。如果可以,你我像陶朱公那样归隐山林,相夫教子多好?”
听了虞姬的告白,项羽心中不忍,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不可能,我项羽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只要你真心对孤,孤此生绝不负你,你也休要胡思乱想太多,这几日孤心烦意乱,暂时去军营中静一静。你明日一大早便跟随相父返回国都去吧,前线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望着项羽远去的背影,虞姬心如刀绞,呜咽道:“大王……保重啊,臣妾回木鹿城等你!”
项羽气冲冲的离开帅府直奔军营,为了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甚至连坐骑也没有骑乘,徒步行走在蓝马关的夜色之中,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显得孤独而落寞。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自街巷中闪出一个人影与项羽迎面撞在一起,旋即被项羽高大魁梧的身影弹开,犹如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