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刘无忌猝不及防之下被张须陀抓住衣襟,一把提了起来。
刘无忌伸手摸刀,才发现自己是赤手空拳进来的,想要用手指头去插张须陀的眼睛,但面对着他魁梧的身躯,凶悍的脸庞,却也不敢造肆。
虽然外面有金台、张三丰、黄飞鸿等人接应,但这里毕竟是敌人的地盘。远的不说,单单这洛阳宫周围就有数千禁军游弋,稍有不慎便会破坏营救陈宫的计划。更糟糕的情况,众人为了搭救自己还会陷进去,所以刘无忌脑筋飞转,最终未敢造肆。
“你这个坏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有种放我下来,堂堂正正的一战!”刘无忌对着张须陀手刨脚踢,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呵呵……好大的口气!”
张须陀大笑一声,伸手就把刘无忌抛了出去。虽然没用多大的力气,但寻常孩童落在地上怕是也要摔的好几天下不了床。
却不料刘无忌一个鹞子翻身,安然无恙的落地,伸手拍了下衣衫,转身就走。
“啧啧……这小娃儿倒是有些本事啊?”
张须陀一脸的惊讶,喝令守门的禁军拦住刘无忌的去路,同时训斥道:“尔等真是好大的胆子,天牢重地,岂容闲杂人等乱闯?也亏着是个孩童,若是东汉奸细,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守门的百夫长作揖谢罪:“张将军教训的极是,卑职等岂敢擅自放闲杂人等入内!只是适才这父子吵架,做爹的要教训儿子,这孩童敏捷的就像泥鳅,我等稍不留神就被他钻了进去,正要撵出去,却遇上了将军。”
“阿爹要打我,小子才慌不择路跑了进来,你不能这么霸道不让我出去吧?”刘无忌知道硬闯没有好果子吃,便耐着性子与张须陀讲道理。
皇帝老爹说过别人要和你动手你就和他讲道理。别人和你讲道理你就和他动手;能讲道理就绝不动手,能动手就绝不讲道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反正好汉绝不能吃眼前亏。刘无忌是老爹的忠实信徒,一下子就领悟到了父传的真谛。
看到事情突然节外生枝,金台情急之下施展身姿,强行从门槛中闯了进来,不动声色的护住刘无忌。向张须陀拱手赔罪:“这位将军勿怪,是草民教子无方,以至于闯入了禁地,我这就带他回家叫好好管教!”
张须陀与守门的禁军还以为这是做父亲的天性,在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并没有意识到金台是靠真功夫硬闯进来的。
张须陀抚须道:“擅闯禁地,是要打板子蹲大狱的,但我看你儿子骨骼精奇,胆量不凡,心中甚是喜欢。要不然我收了他做义子。培养成人如何?”
金台急忙拱手央求:“回将军的话,小人膝下止有此子,却是不忍心送人!”
守门的百夫长发难道:“适才在门外与他吵架的大孩子不是也喊你阿爹么?竟敢欺骗张将军?”
金台狡辩道:“那个是讨来的儿子,这个才是亲生的!”
“你这商贩真是不识抬举,本将看上了你的儿子,你应该高兴才对。跟着本将戎马生涯,将来有的是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机会,难不成你想让他跟着你卖枣么?”张须陀面现愠怒之色,叉腰呵斥。
守门的百夫长跟着附和:“你这商贩真是不识抬举。张将军看上了你的儿子,算是你们祖坟冒青烟,还不快快谢恩?”
刘无忌向金台以目示意,不要和张须陀发生正面冲突。看起来此人并无恶意,自己会保护自己,“阿爹,既然这位将军要收我做义父,能学点本事也是极好的!”
听了张须陀的话,金台稍稍心安。但依旧不放心把刘御交给他带走。再次央求道:“承蒙将军看得起,草民自然替孩儿高兴。但这种大事我须得回去和他母亲商议一番,回头再答复将军。”
张须陀面色一变,呵斥道:“啰里啰嗦真是不胜其烦,既然你不识抬举,左右何在?把这擅闯天牢禁地的父子跟我抓起来!”
刘无忌急忙推了一把金台:“阿爹你走吧,我可不想跟着你卖枣!难得张将军看上孩儿,我要跟着他习武,将来好驰骋沙场,谋取富贵。”
张须陀大喜,伸手摸了摸刘无忌的脑袋:“这孩儿不仅敏捷聪慧,而且识时务,老子喜欢,这个义子我认定了!”
金台无奈,只能暂时先退一步再做打算。既然张须陀对刘无忌并无恶意,凭他的身手找个机会就能逃了出来,那样的结果肯定比硬碰硬好的多。
遂拱手作别:“既然将军抬爱,草民只好把劣子托付给将军,还望将军能够善待!我明日便带了贱内去府上探视,将军应该不会拒绝吧?”
张须陀伸手拍了拍金台的肩膀:“这样才对嘛,望子成龙,哪个做父亲的不是为了孩子的前途?你放心好了,本将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你们夫妻要来看孩子,张府随时欢迎。”
“多谢将军!”金台强做欢笑,拜谢张须陀。
张须陀的手掌搭在金台肩膀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异常健壮结实,不由得面色微变:“你这体格够健壮的啊,曾经练习过武艺?你这孩子的身手也是不同凡响啊!”
金台陪笑道:“小人在乡下圈了一块枣园,种植了一片枣树,每年秋收之际都要挥舞着竹竿打枣,故此小有膂力。却不敢当‘武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