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跑回自己院子之前,经过厨房,趁着进出的人多,都在忙着准备晚饭,就大模大样走了进去。
岛上人多,又驻扎了船上的许多私兵,这边的厨房看着十分规矩精致,应该是专供后宅的。
管事的婆子见她眼生,“姑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夫人命我来问,今晚都准备了些什么?”阮清淡定道。
婆子疑惑,“我怎么没见过你?”
但又见她身上穿的衣裙,不像是个下人。
“你只管做你的事,如何还管起了夫人?”阮清端出在侯府中的气度,四下巡视,整个厨房倒是没人敢多问一嘴。
都寻思着,以为是岛上新来了的什么贵人。
阮清来到水缸边儿上,“这是今日饮食用的水?”
婆子:“正是。”
阮清从袖中掏出帕子,打开,捏着茶盏,进去舀了一点儿,之后倒了回去,“很清澈,不错。”
婆子得意,“这水日日换新,不敢半点马虎。”
“嗯,都做好自己的本份,夫人不会亏待你们。”
阮清在厨房转了一圈儿,走了,临行,还不忘帮他们把院门关好。
她回了自己那小院,两个丫头见孙婆婆没回来,“姑娘,孙婆婆呢?”
阮清:“她说今晚有船出去采买,就直接去码头了,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两个丫头顿时生气,“她胡说,岛上的船期都是定好日子的,哪里有半夜出海的?”
阮清天真道:“哎呀,可是她拿了我足足一百两银票呢,还说买完东西剩下的钱会还我。”
两个丫头更生气了,那死婆子定是骗了钱找了什么地方躲起来,等着找机会离开岛上,逍遥快活去了。
两人没心思干活儿,嘀嘀咕咕,一直商量着如何去找夫人告状。
阮清悠闲在她的小院儿里溜达,寻到一个火折子,悄悄藏了起来,之后不动声色坐在桌边,掐算着时辰。
前面黑寡妇死掉的消息,应该很快传到沈玉玦的耳中。
但是若要怀疑到她身上,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有些焦急,好不容易等到天差不多黑了,晚饭时间到,便拿出袖中茶盏,倒了茶水,又倒回壶中,之后,重新倒了两杯,招呼她们俩过来:
“行了,你们俩忙了大半天了,过来喝点水消消气,多大点儿的事儿。”
她从袖中,掏出一卷银票,抽出两张,拍在桌子上,“钱,我有的是,再分你们两张便是。”
两个丫头顿时眼睛都圆了。
阮清不急,手指摁着银票,“来,先喝茶。”
两个没长脑子的,立刻各自将茶水干了。
之后,还没等仔细看一眼那银票,就咕咚,双双倒地。
阮清漠然看了一眼两个迅速七窍流血的尸体,将桌上的银票拿起来,重新收好。
这次,连收尸都懒得了。
她脱了落英裙,换了丫鬟的衣裳,正准备离开,就听院外松烟喊道:“阮姑娘在吗?我家公子有事召唤你过去。”
应该是黑寡妇的事要问到她头上了。
但听松烟的语气,许是不严重,只是找个由子叫她过去罢了。
阮清站在屋里没动。
已经没时间跟沈玉玦再扯下去了。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从桌上带毒的茶盏边缘,仔细抹了几下,走了出去。
她一手开门,一手背在身后。
一不做,二不休。
谁来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