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移？”</p>
一听这话，雷娜的眼睛顿时瞪大，直接惊呼出声：“卫斯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异能？”</p>
听到这个猜测，九叔的脸色也很凝重，声音低沉：“如果它真的可以瞬移，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p>
杜蔚国轻笑，先是看向雷娜：</p>
“世界那么大，未知无穷，藏龙卧虎，能人异士数不尽数，难保就没有拥有瞬移能力的异类。”</p>
雷娜脸色凝重，略微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杜蔚国又看向九叔，语气倒是透着豪迈之气：</p>
“九叔，瞬移很了不起吗？怎么就天下无敌了？你这可就未免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p>
听见杜蔚国这略显张狂的说辞，九叔和雷娜的脸上都不由露出诧异之色。</p>
要知道，他们俩个，虽然不是能力者，但也都不是普通人，绝非泛泛之辈。</p>
九叔，正儿八经的茅山后裔，精通奇门遁甲，虽然现实中的茅山术士并没有电影里那么犀利，可以请神御鬼，却也妙用无穷，不可小觑。</p>
至于雷娜，因为她之前总是跟着杜蔚国一起出场，鲜有有出手的机会，无形之中，被遮住了光芒。</p>
事实上，她是最顶尖的特勤，身手爆表，枪法犀利，精通多国语言，可以驾驶多种载具，包括飞机，坦克。</p>
雷娜和九叔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虽然看待世界的角度可能不尽相同，但是殊途同归，一样都有见识。</p>
在他们的认知里，瞬移这种能力，无疑是非常恐怖的，堪称是物理层面无敌的存在。</p>
无论是进攻，防守，枭首，潜入，躲避，刺杀，投毒，偷窃，移动，都能完美契合，而且防不胜防，所以才会如此忌惮。</p>
九叔入鬓的长眉轻轻挑起，目光深沉，语气迟疑：</p>
“卫斯理，怎么说？你是遇到过这种异能者？难道你是有办法掣肘瞬移这样的神通？”</p>
九叔用了神通这个的字眼，由此可见，瞬移这种逆天的能力，在他心里，份量到底多重。</p>
一听这话，雷娜也是目光闪动，表情紧张的看着他，杜蔚国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回道：</p>
“谈不上制掣，只是任何能力都不可能无敌，瞬移听着唬人，但是必然也有弱点的，只要能抓住弱点，必定可以克敌制胜。”</p>
杜蔚国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废话，甚至有点色厉内荏，强行挽尊的意味，其实不然，他这话也算是有的放矢。</p>
他自己本身就拥有心灵传送的技能，可以在100公里的范围内瞬移，强悍无比。</p>
因此，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种能力的可怕之处，当然也清楚，这能力的致命软肋。</p>
瞬移，应该可以算是速度向的技能，快到极限，以至于可以撕裂空间壁垒，但是，瞬移技能也不是无解的。</p>
之前，在苏门答腊岛，对阵鹰鹫小队的时候，有瞬移技能傍身的杜蔚国，依然险些被雷暴的电弧切掉脑袋。</p>
无他，只因为施展瞬移技能，也需要时间，而所谓瞬间，也是有度量单位的。</p>
一刹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一昼夜有86400秒，拢共12000弹指。</p>
换算下来，一弹指就是7.2秒，那么一瞬0.36秒，换而言之，即便发动瞬移，至少也需要0.36秒。</p>
0.36秒是什么概念？正常子弹的飞行速度，大抵介于500米每秒到1000米每秒之间。</p>
0.36秒，已经足够子弹飞行至少180米，杜蔚国有空间依仗，掏枪开保险这些，都不需要耗费时间。</p>
以他的极限手速和反应能力，0.36秒，即便是最普通的非自动手枪，也可以击发2发子弹了。</p>
所以，只要能被他的眼睛捕捉到，那个这个血獠就算是利用瞬移逃跑，少不得也得挨上一发，一旦它被破了皮，露了味，那它就别想跑了！</p>
每个人都有秘密，杜蔚国虽然说得含糊，不尽不实，九叔人情练达，见他一幅胸有成竹的笃定模样，也就没有再刨根问底。</p>
赞叹一声，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p>
“好气魄！你说的没错，血獠这个茹毛饮血，残害生灵的畜生，也确实当不得一句无敌。</p>
卫斯理，咱们还是说回案子本事吧，除了以上两点推测之外，你还想到了什么？”</p>
“嗯~”</p>
杜蔚国略微沉吟了一会，突然把目光投向九叔的助手鹏仔，抽冷子问了一句：</p>
“鹏仔，你是不是非常熟悉港岛地形？”</p>
之前，杜蔚国和雷娜九叔讲话的时候，鹏仔自忖位卑言轻，根本就插不上话，一直都默默的候在一旁。</p>
此刻，突然被杜蔚国点名，鹏仔登时就怔住了，憋得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回道：</p>
“是，是的，卫斯理先生，我就是尖沙咀出生的，15岁就干警察了，之前陆续干过5个警署的巡警，非常熟悉港岛的地形。”</p>
刚才来的路上，九叔介绍鹏仔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他是港岛路路通，大街小巷都熟悉。</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蔚国当时就记住了，活地图嘛，作用往往都是很大的，这就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p>
鹏仔又紧张又激动，多少有点语无伦次，杜蔚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扯出一个和煦的笑脸，语气也很温和：</p>
“鹏仔，你不用紧张，里边办公室墙上有一面黑板，你去把港岛的简略地图画出来，然后再标注一下每个案发的地点。”</p>
在鹏仔眼里，杜蔚国就算是登了天的神仙人物，态度如此和蔼可亲，还对他委以重任。</p>
鹏仔激动得浑身颤抖，拍着胸脯保证道：“是，卫斯理先生，保证让您满意。”</p>
片刻之后，晶苑大厦16楼，血獠最后一次犯案现场，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很大的黑板，几乎占满了整面墙。</p>
这玩意也算是时代特色了，用来抄写实时价格和交易信息，眼下，根本就没有电脑，所有开买卖的地方，黑板都是不可或缺的。</p>
鹏仔虽然一腔热血，奈何却并没有绘图的天赋，话说回来，绘制地图，哪怕是极其简略的地图，也是一门技术含量很高的手艺。</p>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比例如果不对，画出来的地图，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专业的学习实践过，根本就画不明白。</p>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由鹏仔口述，杜蔚国亲自操刀，才完成了一幅港岛地区的简略地图。</p>
杜蔚国在最后一个案发地点，也就是当前晶苑大厦所在的位置，画上了红色标记，扔掉粉笔，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粉灰。</p>
九叔和雷娜都凑了过来，杜蔚国指着地图问道：</p>
“九叔，雷娜，你们看看，这个案发现场的分布图，有什么感觉？”</p>
地图上，标记了8个刺眼鲜红的星号，这都是之前的案发现场，无序的分布在港岛这片相对广袤的地界上。</p>
杂乱无章，除了第一件和第二件案发地点基本重叠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规律。</p>
雷娜抱着肩膀，站在地图面前，仔细的观察了很久，似有所悟：</p>
“前两次发案的间隔很短，而且都在尖东，紧挨着维多利亚港，卫斯理，你的意思是，这畜生是案发那天，从海上过来的？”</p>
杜蔚国眼中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点点头，语气沉稳：</p>
“嗯，不错，这就是我的第一直觉，也是当前比较合理的一种猜测，血獠这家伙大概率就是案发当天，漂洋过海过来的。</p>
它在海上呆了很久，海员之中没有女人，所以它饥渴难耐，才会在上岸之后，急不可耐的连续吸干了两个女人。”</p>
九叔反应也不慢，一听这话，顿时神色激动，都有点破音了：</p>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去查当天抵港的远洋货轮，尤其是从欧洲那边过来的。”</p>
杜蔚国略微沉默，摇了摇头，声音幽幽的：</p>
“不能只限于货轮，客轮也得查，而且还得重点核查，这个血獠，根本就没人见过实体，它未必就不能变幻人形。”</p>
听到这个近乎荒诞的猜测，雷娜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语气古怪：</p>
“吸血，会飞，瞬移，还能变幻成人形，卫斯理，你这说得是传说中的妖怪吗？”</p>
一听这话，九叔突然有所明悟，他是正儿八经茅山后裔，最熟悉精怪野妖之流。</p>
附体常见，夺舍也见过，但是本体可以变形的，未尝一见，只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传说。</p>
九叔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正蜷在门口，无聊打盹的黑狗，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语气有点发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