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银旗,镇压妖邪是你们夜侦司的职责,我们自然不便多说。”一个宗亲说完,又补充道:“可刚才这鬼物进来后,便直扑乐信侯,几乎要伤到乐信侯的性命,此事你们夜侦司恐怕要给个说法吧”
“当然要给个说法”
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接着,一身黑色夜巡夜的江二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白子和刘万楼。
“原来是江铜旗”宗亲们自然是认识江二郎的。
“错,是江银旗”江二郎纠正道。
“”宗们们。
秦青看了江二郎一眼,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赢临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开口道:“呵呵,恭喜江银旗了,看起来江银旗是准备亲自过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
“必须要给个说法啊。”江二郎点了点头:“我其实也挺奇怪的,这鬼物为何会跑到了这如意坊来,而且,其它人都不袭击,专门跑来袭击乐信侯”
“江银旗,这话何意”赢晋的眉头一皱。
玄阴镜中。
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朝着赢晋露出森冷的獠牙。
她的眼睛和嘴巴里流淌着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甲漆黑而细长,看起来似乎是怨念极重。
被玄阴镜照住后,鬼物自然现形。
江二郎便指了指女鬼:“不如问问她”
“问她”众人皆是一惊。
“说吧,你为何要跑到如意坊来,而且,又特意袭击乐信侯赢晋”江二郎厉声问道。
“ap”鬼物张着嘴巴。
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江二郎似乎早有准备:“秦银旗,拿纸墨”
“好的。”秦银立即将纸墨铺在了玄阴镜内。
鬼物便开始用阴气控笔,在纸墨上面写了起来。
江二郎在旁边看了看还夸赞了一句:“真是没有想到,这鬼物竟然还会写字,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
“”宗亲们。
这怕不是把我们当傻子了是吧
你纸墨都准备好了,现在跟我在这儿扯,你不知这鬼物为何会写字
宗亲们虽然都感觉到了一点问题,可是,却并没有阻止他们想看看江二郎到底想搞什么鬼。
赢晋的目光同样在看那纸墨。
而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太好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那鬼物似乎是在写一份状纸,而且,状纸上面分明就有他赢晋的名字。
刚准备说话,状纸已经写好。
秦青立即将写好的状纸拿了起来,直接递给了江二郎。
“咦竟然是一份状纸,你们敢信”江二郎诧异的看了一眼,接着,脸色大变:“什么你这个小小的鬼物,居然敢状告乐信侯赢晋杀害你的幼女,还害死了你”
“什么”
“状告乐信侯”
“这鬼物要状告乐信侯”
宗亲们再次一惊。
赢晋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的脸色微微一白,随即,嘴唇微颤了几下。
看起来,他有些气极而笑。
“哈哈哈江二郎啊江二郎,本侯还以为你们夜侦司有何种手段呢原来竟然是想裁脏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手段有些幼稚吗”
众人听到话,一瞬间也醒悟了过来。
栽脏陷害
好家伙,夜侦司居然还有这一手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不过,就凭着一件鬼物,就要把一脏人命案裁到乐信侯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过于天真了些
宗亲们同样都有些被气笑了:“江银旗,你们夜侦司是这样办案的吗”
“江银旗初入京城,怕是还不知道夜侦司办案的规距吧这可不是你们淮安县,可以靠猜测断案。”
“赢氏宗亲,可容不得你们夜侦司如此栽脏陷害”
宗亲们纷纷开口。
只有驷车庶长赢临低头不语,目光深沉。
江二郎看了一眼赢临,也不去马上辩解,只是拿起了状纸念了起来:“三年前,赢晋二十四岁,代原乐信侯赢虻入京,与宗亲的交好为了讨好几位宗亲,一共找了五名幼女”
这话一出。
在场被念到名字的几位宗亲,都是脸色一变。
赢晋的脸色更是一下变得有些苍白。
他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女鬼就是夜侦司找来的,而且,那五名幼女皆是孤儿哪儿有什么母亲
可问题是,那状纸上的内容却是真的
江二郎念完状纸上的内容,也不等赢晋再开口,直接就对着白子说道:“白子,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
在场的宗亲们脸色再变。
白子也没有客气,直接就从怀里摸出了证据。
那是几封书信,其中还有两根白骨。
江二朗没有去拿白骨,而是直接拿起了那几封书信:“这是赢晋当时进京之时,与宗亲们的通信”
在这个时代,大家交流最喜欢的就是用书信了。
换成以前的时代
这玩意儿,早就已经撕毁。
不过,这个时代大家都习惯性的喜欢把书信保留,没有其它的作用,主要就是用来当成把柄,留作备用。
江二郎从赢晋的口里知道了这些书信的存在当时都快要乐笑了。
于是,他让姬如雪去把这些书信偷了出来。
至于那两根白骨。
则是那五名幼女中的两个人的尸骨。
江二郎说完,又补充道:“还有这两根白骨,皆是赢晋在掩埋尸体时剩下的,至于尸体掩埋的地点,就在城郊十里外的兰庭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兰庭院是归于乐信侯的名下吧”
“你”赢晋的脸色苍白无比:“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或者是冤枉了乐信侯,我们只需要带人到兰庭院中的枯井中一看便知道了。”江二郎笑着说道:“忘了告诉乐信侯了,现在兰庭院已经被我们夜侦司给围住,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跑脱”
“扑通”
赢晋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而其它的几名“有名”的宗亲同样脸黑如水。
赢临的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又捏紧。
他已经看出来了。
夜侦司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如果他猜得不错,夜侦司要的就是当着所有赢氏宗亲们的面,揭开乐信侯赢晋的罪行。
否则,哪有可能当场拿出证据
这是连演都懒得演了
不对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警告。
夜侦司是借此事,在警告他们赢氏宗亲,只要夜侦司想随时都可以拿到他们这些赢氏宗亲们的罪证。
江二郎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赢氏宗们。
“证据确凿,乐信侯,你还有何话说”
“”赢晋。
江二朗不再理解赢晋,目光落在了赢临的身上:“驷车庶长,你是赢氏宗亲之首,现在乐信侯犯下此等命案,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儿啊”
“呵呵,江银旗想要何种说法”赢临微笑的看了看四周:“既然是犯了罪,当然是要按秦律论处,我赢临虽是宗亲之首,可是,却也不能枉顾国法,不过,若是此事真是夜侦司栽脏,我赢临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话说得硬气
看起来是要帮着赢晋撑住,实则已经是卖掉了。
江二郎就笑了起来:“驷车庶长说的话,我们夜侦司记住了,此案我们一定谨慎审理,绝对不会冤枉了乐信侯”
说完。
他又看向了其它几个:“对了,还有几位宗亲,你们放心我们夜侦司办案,向来是讲究证据的,绝对不会靠猜测”
“”宗亲们。
晚亭雅台中。
梁婉儿已经羞红着脸坐到了一旁。
江鱼儿则正在吃瓜。
正吃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侍女:“请问江鱼儿江解元可在此间”
“我就是。”江鱼儿站了起来。
“见过江解元,我们主家有请”侍女微笑着说道。
“主家”江鱼儿的眼睛微微一眯。
他有一种感觉。
这位侍女的主家,便是京城仙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光明正大”,连一点遮掩的手段,都不用的吗
上来就见面
真是不怕死的吗
等等
赢氏宗亲里面,并没有一个人离开暖阁,那是不是代表这位京城仙子,并不是宗亲的子弟
不是宗亲,会是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