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再答！”</p>
秦婀娜语气明显严厉了许多，道。</p>
李子夜沉默，许久，缓缓道，“剑是，杀人器！”</p>
“不错！”</p>
秦婀娜点头，刹那间，周身气息变化，剑气震荡，安静的湖面顿时泛起波澜。</p>
“剑是杀人器，所以，再精妙的招式，最后都只有一个目的。”</p>
说话间，秦婀娜右手虚握，顿时，不远处的房间内，一柄古剑破空而至。</p>
秦婀娜握剑，一剑挥过，顷刻间，剑气纵横，轰然斩开湖水。</p>
湖边，李子夜看着这惊人的一剑，纵然已不是第一次见，心中依然十分震撼。</p>
“剑之本质，快，准，集中，而剑招本质，不过一挥、一斩、一刺之间。”</p>
秦婀娜平静地讲解道，“从今日起，你只需要练习三招，挥，斩，刺，每日千遍，不准少一遍，直至你出剑，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没有任何误差，彻底成为身体的本能。”</p>
“是！”</p>
李子夜抱拳，恭敬行礼，应道。</p>
看到眼前少年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行礼，秦婀娜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若你能练到我所说的境界，即便你最后还是无法打通经脉，在这大商朝中，除了少数几位武道宗师，没人能无视你的剑。”</p>
不远处，张邋遢安静喝着酒，一句话都没有说。</p>
秦婀娜的话的确不错，不过，天下间，能将剑练到如此程度者，屈指可数。</p>
这个大饼，画的虽然不小，但是，至少给了这小子一些希望。</p>
湖边，李子夜听过秦婀娜的话，果然信心增强了不少。</p>
“此剑，名为青霜，可借你暂用。”</p>
秦婀娜将手中的古剑递给眼前少年，认真道，“但是，每一位剑修，都会有自己的剑，所以，你要尽快寻一柄剑，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剑。”</p>
李子夜接过青霜古剑，轻轻点头，道，“多谢仙子。”</p>
秦婀娜颔首，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开。</p>
李子夜则站在湖边，开始一招一式练习起来。</p>
“你竟然会将自己的剑借给他，看来，他在你心中还是不同，没想到这么快你便认可了他。”不远处，张邋遢喝了一口酒，说道。</p>
“从他自己走出药房，他便有了跟我学剑的资格。”秦婀娜淡淡道。</p>
“你真的认为，他能走上武道之路吗？”张邋遢正色道。</p>
“不知道。”</p>
秦婀娜平静道，“不过，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除非他真的死了，否则，他不会放弃。”</p>
“好好的纨绔子弟不当，练什么武，自讨苦吃。”张邋遢淡淡嘲讽了一句，没再多言。</p>
秦婀娜也没有说什么，目光看着前方的少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或许，他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拼命。</p>
日西行，湖岸边，李子夜还在挥汗如雨地练习着，衣衫和头发都已湿透，贴在身上。</p>
双臂的经脉依旧没有完全恢复，每挥一剑，便是深入骨髓的痛。</p>
隐约间，鲜血沁出，染红衣袖。</p>
“小弟。”</p>
远处，李幼薇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忍，却是明白小弟的性格，没有上前阻止。</p>
一直到日落，一千遍练习完成，李子夜方才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连意识都已变得模糊。</p>
夕阳落尽，黑夜到来，湖边，刚要准备回房休息的张邋遢眸子猛然一凛，看向夜色尽头。</p>
高手！</p>
只见黑暗中，一位衣着银灰色长袍的年轻人走来，神色冷峻，不苟言笑，冰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p>
“二公子！”</p>
府内下人看到来人，先是一愣，旋即赶忙行礼。</p>
李庆之没有理会，直接朝着书房走去。</p>
湖边，张邋遢眸子微眯。</p>
这便是李府那位传说中的二公子吗，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p>
书房。</p>
李庆之走入，恭敬行礼道，“义父，长姐。”</p>
“庆之。”</p>
李百万，李幼薇看到来人，神色都变得温和起来。</p>
“不知义父唤庆之回来，是有何事？”</p>
李庆之平静道。</p>
“让你长姐和你说吧。”</p>
李百万看向一旁的李幼薇，道，“幼微。”</p>
“嗯！”</p>
李幼薇点头，看着眼前年轻人，道，“庆之，三皇子来渝州城一事，你已知晓，你可知，他此行除了要拜秦婀娜为师外，还为何事？”</p>
“不知。”李庆之摇头道。</p>
“打探我李府的虚实，另外，以皇室之名，试图插手我李家的生意。”</p>
李幼薇正色道，“都城的长孙家，商盟，还有尹氏钱庄，这是三皇子给我们的选择，我们不得不选。”</p>
李庆之沉默，片刻后，开口道，“长姐想要我怎么做？”</p>
“过些时日，我会去一趟都城，和这三家商谈生意合作之事，我要你在那个时候暗中派人破坏这三家的关系，能做的到吗？”李幼薇平静道。</p>
李庆之想了想，点头道，“可以。”</p>
“庆之，此事只能派人来做，你不得亲自出手。”一旁，李百万开口提醒道。</p>
“是，义父。”李庆之恭敬应道。</p>
“去吧。”</p>
李百万挥了挥手，道。</p>
“庆之告退。”</p>
李庆之行礼，旋即转身离开。</p>
李百万起身走到书房前，看着前者背影，轻叹道，“庆之的性子，越来越冷了，他日，我若出事，也只有幼微你能约束他了。”</p>
“义父。”</p>
李幼薇张了张嘴，道，“庆之虽然心中有怨，但是，终究心系李府，而且，庆之对小弟，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p>
“或许吧。”</p>
李百万苦笑，别人他不敢说，子夜的话，庆之绝对不会有任何好脸色。</p>
翌日大早，李子夜湖边练剑。</p>
这时，湖的另一边，一袭银灰色长袍的李庆之迈步走来。</p>
看到来人，李子夜刚要开口，便感到眼前一花，下意识横剑抵挡。</p>
十丈距离，转眼之间，李庆之已掠身而至，右手并指，破向前者握剑之手。</p>
只闻怦然一声，李子夜只感右手一麻，手中古剑应声脱手。</p>
“连自己的剑都握不住，废材！”</p>
李庆之冷声说了一句，旋即转身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