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区别是,“张凤鸣”不知道自己父亲没了,至少还有种懵懂的希望存在
而他
他却知道。
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希望自己是“张凤鸣”
时间过去了十天。
山下的戏拍得差不多了,剧组又上山,继续按照时间线,拍着山上的剧情。
山上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矿上很多地方都结起了厚厚的冰层。
特别是屋檐下,那种冰锥异常的锋利,走在下面,生怕被这玩意给刺到。
刘婷婷从屋子里出来,看了一眼进度表,随后低头开始躲在角落里念起了自己的台词。
如果按照进度表的话
今天刚好到达她的剧情。
不过
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凤鸣”上山以后的剧情其实并不难拍,但冯凯琢磨了半天,坚持要拍出那种纪录片的味道。
镜头不能刻意,而且不管是镜头外还是镜头内的群演们必须表现得自然
这无疑拖慢了剧组的进度。
曾经偏执的周洋,现在蜕变成了一个傻乎乎的演员
而他那一半偏执的灵魂,仿佛涌进了冯凯的灵魂里,改造了冯凯
剧组的拍摄实在是太慢了,慢得令人发指,不但一遍一遍地折磨着剧组,更是一遍一遍地折磨着自己。
这么一算,起码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到达她的戏份。
而且,那场戏份是一场对手戏。
刘婷婷闭上了眼睛,放下台词本。
模拟着她接下来要拍的剧情。
对于台词,她实在是太熟练太熟练了
从开始拿到剧本以后,她就一直沉浸在台词里面,一遍又一遍
面对着剧情,她也实在是太熟练了。
这曾经是她的职业。
一段不堪回首,同时又充满着灰色的记忆。
每一次回顾或者脑海中演绎,她都觉得情绪复杂
再一次脑海中演练结束以后,她站了起来,走到剧组里继续看着周洋的表演
在见到她的时候,剧组里一些人下意识地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
同时
她感觉到有几个人正盯着她的臀部。
对于这些东西,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剧组里的男人倒还好,大家至少还算斯文,反而是很多矿上的工人们在见到她的时候,纷纷笑得灿烂
有一些人甚至趁着夜色闯入她的房间,然后暗搓搓地询问她到底多少钱能陪一下
在被拒绝以后,那人脸色大变,觉得非常扫兴,甚至还有人当面说了一句“进了剧组了就不是婊子了吗同样都是给钱,就给导演和副导演睡,就不给我们”
“我们就贱一点”
“都是下贱人,立什么贞节牌坊”
“是钱给得不够多吗我给你一千,够了吧”
“什么下面镶钻了一千都不够”
“”
污言秽语的声音时常在她的耳畔回荡。
对此
她只是低下头,从不与人争辩,从来都是一声不吭。
傍晚。
十多天以后,当剧组再一次收工以后,冯凯找到了她。
看到她的时候,冯凯表情很纠结,充满着尴尬,又很犹豫。
最终,他舒了一口气。
“你应该看过剧本了吧”
“大概五六天以后,就会到你的戏了,嗯,需要你稍微脱一下,我们给你拍一个背部特写你能接受吗”
“当然,在拍摄的时候,我们会清场”
“嗯,不会让你在镜头前漏点的,这个你放心”
“”
“”
她看到冯凯的表情。
她沉默了一会。
最终点点头。
随即没多久以后,周洋从屋外走了进来。
看着刘婷婷以后,他显得有些扭捏与局促不安
同时,又透露着一股傻里傻气。
他不知道这段戏自己到底要不要先排练一下,还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