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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糯的童音铿锵有力地响在这片寂静的区域, 于小乐肋骨疼得厉害,但小姑娘的话让他下意识反驳“什么仇人,你在说什么”

边边眼圈红红的, 小手指着地上昏迷的憨厚男人, 带着鼻音问“这个大坏蛋叫杜明宇对不对”

“没错。”于小乐梗着脖子点头,差点忘了跟他说话的是个小女孩。

“那他就是祝渊叔叔的仇人, 一点也没有错。”边边说话虽慢,但字正腔圆, 逻辑缜密, 她一边回忆初见祝渊的那天, 一边认真道,“那天我把洗干净的小裙裙放在阳台晒干净, 然后听到了枪声,就在那儿。”

小姑娘准确地把自己当时所在的位置指出来, 三楼厨房外的阳台。

接着她哒哒哒跑到街道,抬起小手,做了个比枪的动作“那个大坏蛋站在车边边, 他开枪打中祝渊叔叔,开着车跑了。”

“我听到祝渊叔叔很生气又很伤心地说杜明宇, 你不得好死,我记得很清楚, 不会记错的。”边边说, “祝渊叔叔还杀了两只怪物, 然后就飞了上来。爷爷说, 有能力救人的时候, 一定要救,所以我救了祝渊叔叔。”

“祝渊叔叔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 他很好的可是他后来变成了怪物,但祝渊叔叔从来没有咬人,他才不咬人的。”

“这个大坏蛋故意的,他欺负祝渊叔叔不能说话,他太坏了,你们也很坏”

面对小姑娘掷地有声地指责,夜风成员们莫名有些心虚,但刘诗媛当初得了杜明宇入队时赠送的三级木晶才成功晋级,当即道“小朋友,杜明宇告诉我们,他和祝渊是好朋友,两人一起杀了只三级尸兽,祝渊不幸受伤死了。杜明宇是我们的队友,我们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说的话。”

在边边的认知里,她说的都是真话,别人应该相信她的话。

刘诗媛的话她听懂了,却没办法辩驳,急得小脸都白了“我、我没有撒谎。”

“诸位,我想边边说得很清楚。”罗业生走过来,“她一个小孩子,没必要编这样详细的谎言,她只是把她看到的记得的重复一遍而已。你们也不用怀疑为什么一个小孩子能记得这么清楚,相信你们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先前夜风队几人眼神交流透露出的“卧槽这小女孩是个大佬”的信息,罗业生看在眼里,即便无法得知他们交流的具体内容,但猜个囫囵还是可以的。

既然这群人把小边边误认成强大的异能者,他自然将计就计,免得将“爸爸”的存在暴露出来。

众人一怔,旋即面色各异,均不说话了。

如果按照小女孩所说,他们可完全不占理,连受伤的于小乐也不该由对方负责,甚至最好的做法是把杜明宇直接交出去。

但是

“队长,要不等杜明宇醒了,我们再问问他吧。”

于小乐因为忍痛,额头上滚出汗珠。杜明宇在队员们心中一直憨厚老实,平时大家吵个嘴也是由杜明宇从中调和,现在从一个小女孩嘴里得知他另一个形象,实在很难将两者重合在一起。

“我觉得,也许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最后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小声。

“不用问了。”白问冷声道,“我们离开的时候,杜明宇朝祝渊做了个手势。”

众人面面相觑。

白问掐了下眉心,脸色罕见的难看“我以为那个手势或许是杜明宇想让祝渊想起来。”

毕竟从罗业生那里了解到,两只高级丧尸进化出了自我意识。

那么唤醒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杜明宇和祝渊是好友虽然白问对杜明宇的说辞一直抱不相信的态度,但这只是主观意义上的感觉,没有证据,何况再怎么杜明宇也是队里的成员。

“我们被当枪使了。”白问平淡的用一句话下了定论,听不出他情绪如何。

队员们张了张嘴,有心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点,最后一个个脸色灰暗地垂下头。

有时候一旦某件事情有了定论,那么再去看时,就会发现不同之处――比如,在他们几人和罗业生五级丧尸纠缠时,杜明宇非旦不帮忙,反而跑进墙洞里。

可以说他是关心自己变成丧尸不认人的好友。

也可以说他进去是想趁机杀了三级丧尸取得晶石。

一旦三级丧尸死了,以罗业生和五级丧尸的反应来看,必定对他们不死不休,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假如没有边边的出现,凭借夜风小队的实力,互相配合下杀了五级丧尸和罗业生,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他们来城本就是为了任务,如此不但任务完成,回到基地还能得到奖励,又多了两颗高级晶石,这一趟稳赚不赔。

再进一步,他们答应杜明宇要为他找一颗三级火晶,一路上没有找到的话。这时队里有了一颗五级金晶和三级风晶,便可以拿三级风晶和别人换一颗三级火晶。

卧槽,不能想了,再想下去,愈发感觉自己好蠢。

再看地上破布袋子一样的憨厚男人,回想平时和他的相处,那张总是憨笑的面孔下藏的是什么

“我突然有点冷。”刘诗媛抚着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喃喃。

唐词张开手,嘻皮笑脸地朝她抛媚眼“老婆,来我怀里暖暖。”

“滚。”

唐词甚为遗憾,转而拍了拍于小乐的肩膀,平时于小乐和杜明宇走得比较近。

于小乐捂着肋骨,闷闷不乐。

“但人我们还是要带走。”白问面上无异,缓声道,“夜风队没有半路抛弃重伤队员的习惯,我也不能真的把他推过去让你叔叔咬一口。”

他凝视着边边清澈的眼睛,微微弯腰,照顾边边的身高。他的神态和语气并没有把边边当成一般的小孩子,而是将边边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

边边抿了抿唇。

觉得这个大坏蛋头头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坏。

她求助似的去看罗业生,后者眼含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