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张晨“你们找谁”
“伯父,请问这里是不是姚芬的家”张晨问。
那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没开门,也没有关,还是开着一条巴掌宽的缝,他人却转身走开了。
张晨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推门进去,门里又出现了一位年龄相仿的女的,还是把张晨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还是问“你们找谁”
张晨只能再问了一遍“伯母,请问这里是不是姚芬的家”
“不是。”对方不加思索地说,但人还是站在门缝里,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张晨想起来了,补问了一句;
“伯母,请问您是不是姚芬的妈妈”
对方还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反问“你是谁”
张晨说“我是姚芬原来公司的总经理。”
“什么公司”
“半亩田集团,姚芬原来是我们下面的湖畔油画馆的馆长。”张晨说。
“她现在呢”门里的人问。
“现在是锦绣集团的董事长助理。”张晨说。
对方的眼睛跳了一下,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吃惊。
张晨笑道“伯母,我们可以进去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没有言语,但终于把门缝打开了。
张晨看到,这房子大概四五十个平方,房子的格局一目了然,和那个年代所有的房子大同小异,两室一厅,一个卫生间。
进门的这个厅,是多功能的,既是客厅,也是吃饭间,更兼带着还是厨房,靠左边墙脚,砌了一个水泥台子,铺了白色的瓷砖,上面放着一具煤气灶,煤气灶的左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稍高一些的台子,同样铺了白色的瓷砖。
这稍高一些的台子上面放着一块砧板,台子的下面,有一扇木头的门,门里应该是一个煤气罐。
煤气灶的右边,是一个水磨石的水池,煤气灶的上面,没有油烟机,只是在煤气灶后面的窗户上,安装了一个换气扇,炒菜的时候,把换气扇打开,就是油烟机了。
整个地方大概也就七八个平方,除了灶具,也放不下其他更多的家具,除了一个冰箱,还有就是一张方桌。
这张桌子,是吃饭兼会客的,桌子上中午的剩菜还摆在那里,上面用一个蓝色的塑料网纱的菜罩罩着,张晨四下看看,见手里的东西也没有地方放,就放在冰箱边上靠墙的地上,小树依样学样,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前面出现过的姚芬的爸爸,在张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消失了,应该是消失在两扇紧闭的房门后的其中一扇,还有一扇紧闭的门,是卫生间,卫生间和房间很好区别,不仅是因为卫生间的门比房门小了很多,门的下部,还做成了百叶窗的形式。
卫生间的门虽然关着,但张晨他们一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厕所的味道,这味道是从下面的百叶窗里飘出来的,张晨知道,这样的卫生间,里面肯定连抽水马桶都没有,还是蹲坑,那个年代的房子都是这样的,有一个自己家独立的卫生间,就已经算是很高级了。
张晨和小树把东西放下之后,对方大概确认他们拿着的东西是送给自己的,再不客气一点,就不好意思了,她招呼张晨和小树在桌子边上坐。
张晨自我介绍说,我姓张,名叫张晨,弓长张,早晨的晨,他是小树,就是大树小树的小树。
姚芬的妈妈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她问“你们来干什么”
“伯母,我们是来给您和伯父送请柬的。”张晨说。
“请柬什么请柬”
小树从包里,拿出了两份请柬,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张晨,张晨再递给姚芬的妈妈,张晨说
“我是小树的姐夫,这样,伯母,小树和姚芬要结婚了,我们是来请您和伯父,去出席他们的婚礼的。”
姚芬妈妈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她没有接请柬,脸慢慢冷了下来,这场景有些尴尬,张晨迟疑了一下,只能把请柬放在桌上,张晨正想再说什么,姚芬妈妈摆了下手,冷冷地说
“你不用和我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她要不要结婚,嫁给谁,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