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进了房间,张晨和昭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舅妈和昭的母亲坐在对面的床上,昭站在那里,有些心绪不宁,她迫不及待地问
“舅妈,家里出什么事了”
牛乡长把手一挥,和他们“我和你舅舅商量过了,还是我来重庆堵你们,怕他们不清楚。”
她的他们,是指昭的父母。
“这个家,你们不能回了,连乡里都不能去。”牛乡长。
“啊,为什么”
张晨和昭都吃了一惊,昭看看自己的父母,满脸的忧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们回去半个乡的人都在等,连乡中学,你好几个老师都在等,你们那个村里就更不用,全村人都在等你们回去,要不是我和你舅舅,你们今年不回来,等的人还要多。”牛乡长。
“等我们干嘛”昭奇道。
“等你们干嘛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等你们借钱造房子的,有家里有病人要等你们带去看的,有等你们走的时候,跟你们一起去打工的,还有等你们一起合伙在乡里开店办厂的,合个大头鬼,他们一分钱不出,就等你们出钱。
“最好笑的是你那个东湾的表舅,大字都不认识一百个,在乡里叫了一两个月了,自己马上要去给昭当厂长。
“他当厂长,当个锤子,一个家长都当不好,家里做的一点苕粉,都一担担赌博输给人家了,他还到处吹,是这厂长怎么能够让外缺,厂里面有多少油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要肥,也是肥我们自己家里人,听听,这种人能干什么。
“那你舅舅在乡里饭店碰到他,在那里吹牛,你舅舅把他骂了一顿,两个人还差点打起来了。
“昭,你们人不在这里都这样了,你想想,你们要是回去,那还得了,不是舅妈话难听,你们那个村,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从你们家新房子造起来以后,你问问你爸妈,有多少人从他们这里借了钱造房子的。
“你们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你爸妈有没有一毛钱能存下来全村哪份人家,没有问他们借过钱有借条没借条的,这两个老实人,连个账都不清,村里连那种赌鬼,没钱都来问他们借了钱去赌博,钱借了知道感谢还算好的,结果连句好话的人都没有一个。
“借了钱还要他们坏话,什么气啦,女儿女婿是那么大的老板,借个五千,还只肯拿三千,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人,要不气,金山银山也被他们搬空了,我那气不过,到你们村骂了一圈,那一个礼拜清净了,没人敢找上门了,时间过了又一样。
“昭,舅妈也不可能上你们村里去骂人啊,我去骂了,这些人回过头来又舅妈,钱都到舅妈这里来了,钱都被牛乡长霸占了,你问问你爸妈,我和你舅舅,有没有问他们拿过一毛钱”
昭的父母赶紧摇头。
舅妈这样着,张晨和昭,直觉得听得心惊肉跳,这都什么事啊,昭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这一两年,自己往家里汇了总有五六十万,五六十万在那山沟沟里,是文数字了。
她汇这些钱回来,是想着钱多了,父母就敢花一点了,不那么缩手缩脚,花不完也可以让父母存着,给弟弟妹妹读书用。
昭问她妈妈,寄回来的钱,还剩下多少
她妈妈不出话,低下了头去。
昭看看她爸爸,她爸爸也低下了头去。
“剩屁”舅妈骂道,“钱没有了,还不敢和我讲,那我逼啊逼,才告诉我,没有了,一分不剩,都借光了,我问你们寄来了多少,老,拿出账来我看了一下,六十八万二,六十八万二,你舅舅,乡办公楼都可以造好几幢了。
“我把那一尿素袋的借条带回家,和你舅舅算了一下,还不到四十万,其他都是连条子都没有的。
“这不,我是上个礼拜就让他们住到我家里来了,这快到年底了,那借钱的人只怕会更多,你家里,你舅舅也让你舅舅去那里守着,就怕这些人,钱借不到,人找不到,还把玻璃啊门啊都砸了。”
昭听着心如刀绞,她倒不是心疼钱,是没想到,自己每个月给家里寄钱,本来是想改善他们的生活的,没想到这钱,反倒变成了一个祸害,害自己的父母在家里,过的是这种日子,真是作孽。
那里,还是自己熟悉的家乡,那些,还是自己熟悉的乡亲吗
张晨听着,心里也感到一片黯然,第一次和昭回家时的那种美好,一直存留在他心里,这里,曾经是他梦中的桃花源,没想到这桃花源的面纱掀开以后,是这么的不堪。
张晨递了一支烟给昭的父亲,他接过去,张晨替他点着,昭的父亲吞吞吐吐,最后鼓起勇气和张晨
“对不起,把你们的钱都弄没有了。”
张晨赶紧“爸,钱是事,没有就没有了,是这个气受不了,就像舅妈的,没有这样的道理的,这花了钱还买罪受,你们两个,在家里受苦了。”
张晨这么着,昭啜泣起来,她和她妈“你们怎么,不早点和我们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