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看到顾淑芳已经在以前当模特时坐的那张椅子上坐着，顾淑芳看着张晨进来，和他，把门关上。

张晨把门关上，顾淑芳指了指边上的那张椅子，和张晨“到这里坐。”

张晨犹豫着，顾淑芳笑了一下“怎么，连坐也不敢坐了，怕我吃了你”

张晨走过去，在她边上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张晨坐下来后，朝四周看看，没看到自己的那幅画，顾淑芳似乎知道他在找什么，问道“在找你的那幅未完成的作品吗”

张晨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顾淑芳轻声“不在这里，虽然是未完成稿，我很喜欢，挂卧室了，你想去看看吗”

张晨大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淑芳吃吃地笑着。

两个人坐了一会，张晨终于镇定了下来，问顾淑芳“淑芳姐，你有事情问我，什么事”

顾淑芳点零头，她从椅子另外一边的茶几上，拿过了一张单据，单据上面，还有一张发票，递给了张晨，缓声“你帮我看看，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张晨接过来一看，脑袋呜一下，直觉得浑身冰凉，他看到那张发票，就是自己让林老板开的二十四万八千七百元的进口石材的发票，下面那张，是入库单。

这一笔，实际是支付承建那间密室的广州潘经理他们的施工费，符总和自己反复交待过，这笔钱不能让顾淑芳知道，自己才想出了这移花接木的办法，让林老板帮忙开成石材的发票，这顾淑芳，怎么会发现这笔货款有问题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我和你过，我是个很好的会计，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顾淑芳问道，语气已经转冷。

“什么意思”张晨反问。

“这批石材到货了吗”顾淑芳问。

张晨硬着头皮，只能“到了。”

“东西现在在哪里”

“已经用掉了。”

“是吗”

“当然。”张晨越，心里就越发虚，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冷汗都流下来了，顾淑芳也不再是那个，做菜给自己吃，坐在自己的对面，浅浅地笑着的顾淑芳。

甚至不再是那个从后面抱着自己，和自己，我不管，我不管，我不放你走的顾淑芳。

这是那个，和自己，这是我女儿的钱，你一毛也不能动的顾淑芳。

顾淑芳盯着张晨看，张晨觉得，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迎着她的目光，故作镇定地也看着她，但他实在没有这样的勇气，他只能低着头，装作是故意在看那张出库单。

顾淑芳站了起来，她走到张晨面前，伸出左手，握住了张晨拿单子的手，右手在单子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她

“这个签字，我已经问过仓库管理员了，她，她从来没见过这张单子，这个字，当然也不是她签的。”

张晨想把自己的手从顾淑芳的手里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有成功，就不敢再抽，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哆嗦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让自己镇定，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签名，既然不是库管员签的，那么会是谁签的哈。”顾淑芳冷笑了一声，“你画画得那么好，要是让你模仿一个签名，会不会很简单”

张晨感到自己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冰冷，脑袋却又胀又麻，快爆炸了，张晨知道自己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出卖符总，自己要是出这钱是符总要支出的，或者符总知道，那就完了，顾淑芳马上会打电话给符总。

事到如今，就只能自己死扛到底了。

张晨用零力，把手从顾淑芳手里抽了出来，他故作随意地把那单子和发票，朝边上顾淑芳原来坐着的那张椅子一扔，抬起头来看着顾淑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