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一个圆形的大浴缸,里面有一池清水,边缘浮着些许白沫。
顾新橙用手掌试探一下,水早已凉透。浴缸边的地砖上有几缕水渍,是昨夜溅出来的。
后来傅棠舟抱她过来洗澡,她累得直不起腰,恹恹地趴在池边。
谁知他是个不知餍足的,竟又胡作非为。到后来,她的意识恍惚着飘远,连自己怎么回卧室都记不清了。
顾新橙将缸中的水放光,换上新的。她想看看柜子里有没有玫瑰精油,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任何女性用品看来这屋子里从来不住女人,想到这儿,她不禁唇角微扬。
她在浴室里泡了一个澡,舒缓疲乏的筋骨。
卧室里一点儿动静没有,她以为傅棠舟又睡了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他们以前从未这么疯狂,昨夜一下掏空家底,想来他也得休养生息两日才能缓过劲儿来。
哎,毕竟是三十岁的男人了。
顾新橙从浴缸里站起来,荡起一池碧波。
她不着寸缕地站在镜子前,看着容光焕发的自己,只觉得自己像是回炉重塑一般,重新做了一次女人。
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儿,她对这事儿的美妙之处,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她换上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这衣服是傅棠舟的,她穿上之后,下摆刚好遮到大腿。
内衣不知所踪,她出门去寻,走动之间两条纤细的腿荡起衣摆。
半遮半掩的风情,欲说还休。
卧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床铺上堆着凌乱的被子和枕头,床单的褶皱尚未被抚平。
顾新橙纳闷,傅棠舟去哪儿了
她光着脚走出卧室,“哒哒哒”从地板上踏过,留下一串隐隐的脚印。
直到她下了楼,才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动静。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一看,傅棠舟居然在下厨。
白衬衫的袖子卷了几道,挽在手肘处,小臂上有一条微凸的青筋,蜿蜒着向上。
他穿一条宽大的七分棉裤,腰带都懒得系,松散地垂下,随着动作一摇一摆。
窗外春光明媚,轻薄的的阳光打过来,在他修长的睫毛上镀了一层淡金。
他抿着薄唇,目光专注地盯着平底锅,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处理一笔千万的交易。
这时,门铃“叮咚”响了。
傅棠舟一偏头,就看见顾新橙双手扶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在看他。
他说“去开下门。”
顾新橙“哦”了一声,正要过去,傅棠舟忽然叫住了她“你别去,我去。”
她不解地眨了下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不适合出现在外人面前。
“帮我看着锅。”傅棠舟把锅铲塞到她手里,大步流星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顾新橙往中岛台走,只见平底锅里有两颗圆溜溜的荷包蛋。
傅棠舟回来得很快,怀里抱了一个大纸袋,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食材都有。
他问顾新橙“早上吃三明治,可以吗”
她点头,说“我都行。”
他从纸袋里拿了一会儿要用的食材,又对她说“帮忙把东西搁到冰箱里。”
顾新橙一边往冰箱里塞东西一边想,他干嘛要下厨呢想吃什么出去出不就好了,他以前可没空下厨。
现在这样子,让她觉得充满了烟火气。
更真实,更生动。
如果每天早晨都能这样,似乎也不错。
顾新橙准备去餐桌上等他,路过客厅的沙发时,她下意识去找她的内衣。
昨天是被他脱在这儿的,现在竟不翼而飞。她问“傅棠舟,我衣服呢”
他答得很简单“家政拿去洗了。”
顾新橙“”
这种的衣物,她向来都是亲自手洗,她并不喜欢让其他人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更何况昨天内衣脏得一团糟。
然而她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是傅棠舟的生活习惯。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早餐准备好了。
她面前的盘子里摆了一份三明治,饼皮烤得松软,里面夹了火腿、生菜和荷包蛋。
更关键的是,饼皮上还用番茄酱画了一颗爱心。
傅棠舟给她递了一盒酸奶,说“这个牌子味道不错。”
顾新橙一看,果然是她闻所未闻的酸奶品牌。
傅棠舟这般贴心,反倒让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儿转性。
她拿着刀叉,迟迟不肯开动,傅棠舟见状,问“怎么不吃”
傅棠舟切着三明治,幽幽地说“炮丨友可不会给你做早饭。”
顾新橙“”
原来还惦记着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