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位于不高不低的楼层,窗帘被拉开一臂长,半掩湾区的璀璨夜景。
顾新橙打开行李箱,蹲下来翻找洗漱用品美国的酒店大多不,旅客得自备。
她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条有理,和她这个人一模一样。
她拿好洗漱包,发现傅棠舟堵着路了,她说“让一让。”
傅棠舟静静地瞥她一眼,挪开了脚步。
顾新橙走进浴室,这里光线充足,她的脸颊被灯光一照,愈发显得白净通透。
她用一根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然后拧开牙膏盖,往牙刷上挤着牙膏。
傅棠舟悄无声息地跟上来,从后方揽住她的腰,她娇俏玲珑的身体被笼在他宽大又温暖的怀抱里。
顾新橙抬起眼睫,看向镜子。
只见傅棠舟的臂膀环抱着她,他带着胡茬的下巴轻轻挨着她的后脑勺,亲昵地蹭了一下。
“怎么了”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
“抱抱你。”傅棠舟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给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顾新橙的唇角倏然上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说实话,她不讨厌被他抱着的感觉。
她对着镜子刷牙,傅棠舟就这么搂着她,淡淡的海盐薄荷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清爽又干净。
刷着刷着,顾新橙隐约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号,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向下游移,在她的鱼尾裙上流连。
她的腰往旁边扭了一下,她吐掉嘴里的泡沫,呜呜哝哝地说“别碰”
傅棠舟的手蹭过她的腿,说“你的裙子怎么这么短”
“短吗”顾新橙下意识地一看,这裙子刚好遮到膝盖上方的位置,怎么也不算短吧
下一秒,她意识到傅棠舟说这种话是在和她,冷白的面颊上染了一抹浅浅的绯红。
她将牙杯搁到盥洗台上,在洗漱包里找卸妆乳和洗面奶,她说“我要洗脸了。”
言下之意,她嫌他在这儿有点碍事。
“不洗澡么”傅棠舟摸索到她裙子的拉链,将拉链扣捏在指尖把玩。
“洗,”顾新橙说,“等你出去我再洗。”
刚刚她没有拧紧水龙头,一缕清亮亮的水液断断续续地从水龙头里流了出来。
“新橙,”傅棠舟忽然贴近她的后背,嘴唇碰到她耳朵上的那粒浅咖色的小痣,“这儿有水。”
他将水龙头一点一点地拧紧,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她。
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这一番耳鬓厮磨,任她难以招架果然,她让他住这儿,就是引狼入室。
这时,她的手机进了一条新消息。
她拿起来一看,是来自安东尼的语音。
她没有多想,直接点开来,手机自动外放“顾,明天我去酒店接你,几点钟比较方便”
顾新橙思忖片刻,对着手机话筒说“上午九点,可以吗”
这正好是上班时间,她没有忘记她这趟来旧金山的目的是出差。
安东尼发了一条语音“十二点好了,你早上多睡一会儿,中午正好和我一起吃饭,下午再去公司。”
既然安东尼都这么说了,顾新橙也没有不答应他的道理,她说“ok。”
几秒之后,他的语音又来了“顾,晚安。”
嗓音温柔又迷人。
顾新橙也回了他一句“晚安。”
她放下手机之后才发现傅棠舟不知何时将他不规矩的手臂收了回去,他一只手抄着兜,冷眼睨她,脸上仿佛挂了一层冰霜。
顾新橙说“我要洗澡了。”
傅棠舟一言不发地出了浴室,背影显得尤为倨傲。
她看着他离开,扯了一下嘴角。他这又是在干什么
顾新橙走进淋浴间,热水从莲蓬头里喷洒而下。
她不自觉地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儿,湿滑黏腻。
她蓦地自嘲,时隔多年,傅棠舟撩人的功力一点儿都不减当年。
洗完澡,顾新橙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便急着给傅棠舟腾出浴室。
她用毛巾将半湿的头发包起来,走进卧室,她看到他居然裹着被子在睡觉。
顾新橙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小声问“你不洗澡吗”
傅棠舟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在温暖的壁灯照射下落了浅浅一层阴影,遮住他眼底复杂的神色他似乎并没有真的睡着。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累了。”
顾新橙“”
傅棠舟这人有点儿爱干净的毛病,算不上洁癖患者,可是他很少在睡前不洗澡。
以前两人偶尔折腾到大半夜,顾新橙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这种时候他还要抱她去浴室洗澡,说不洗澡他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刚刚试图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是哪位
顾新橙冷笑着说“你现在体力这么差啊。”
这句似嘲非嘲的话传到傅棠舟耳朵里,他的身形陡然一僵。
男人的忌讳有很多,“体力差”算得上是其中一条,关键这还是挺要命的。
她刚离开床一步,傅棠舟一个翻身,将她的胳膊猛地一扯。
下一秒,顾新橙重新跌落在柔软的床铺上。
傅棠舟摁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倒在身下。
顾新橙一阵天旋地转。
惊魂甫定的她扭着纤细的手腕,想挣脱他的束缚,谁知他却攥得更紧了,她动弹不得。
顾新橙抬起眼睫看着他,灯影之下,他细碎的额发半遮住浓黑的长眉,一双眼眸似鹰隼一般凌厉,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猎物。
他薄唇紧抿,凸起的喉结动了一下,威胁她说“你想试试”
傅棠舟周身的侵略气息压得顾新橙喘不过气来,她暗道不妙。
最近她真是被他的糖衣炮弹唬住了,傅棠舟哪里会甘心当一只家养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