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回过神。
沈文清今天是特地从上海过来的,尽管他不是谢正明的主治医生,这两年有关她的事情,他称得上尽心尽力。
谢蔷摇摇头,“没什么,在想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
从医院出来,沈文清请她在外面吃饭。
餐厅在沿江东岸,近窗边的位置,远处高架上车辆川流,桥底江水潺潺。
谢蔷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缓慢地切着瓷盘里的牛排,整个人都不太在状态。
沈文清说“你知道吗听一个人说话,不要听对方说了什么,而是要听对方没说什么。”
谢蔷动作顿住。
沈文清下巴朝她的餐盘扬了扬,“盘子都要给你切穿了。”
谢蔷“”
谢蔷悻悻地放下手里的刀叉。
在医院里的时候,她便一直心不在焉。
沈文清问“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早就分手了。”谢蔷有些不自在地说。
沈文清笑了下,不徐不缓地道“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上,人为了掩饰自己某种想法和态度,通常会表现出与其完全相反的行为。”
“比如说当我们很反感一个人,却要试图阻止这些引起焦虑的念头,于是会产生反向的自我防御机制,从而在见到对方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热情。”
“同理,当我们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却又掩饰不想让对方知道,就会刻意地假装十分讨厌对方。”
谢蔷“”
谢蔷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险些跳起来,“你说我还喜欢他”
沈文清耸耸肩,“我可没说那个他是谁。”
谢蔷“”
这下就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谢蔷肩膀拉耸下来,像是打了一场败仗。
她幽幽地说“跟你们学心理学的人打交道真没意思,话说不上几句,天就被聊死了。”
沈文清笑起来,“这算是承认了”
谢蔷望向窗外,目光飘得很远,有些出神地说“我也不知道。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会觉得不高兴,甚至会很生气。可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掐死他。”
沈文清说“他还不知道谢叔叔昏迷的事”
谢蔷摇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
半晌,谢蔷收回目光,问沈文清“沈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你当初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吗”
沈文清问“你是指在洛杉矶的时候”
谢蔷点点头。
沈文清答得认真“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告诉他,和他一起面对,不管这个过程有多困难,多痛苦。”
“”谢蔷垂下眼睫,轻声说,“连你也觉得当初是我做错了吗”
“小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谁也没办法预料那天会下那么大的暴雨,机场外围交通会瘫痪。”沈文清安抚地道。
谁也没办法预料,那天谢正明会为了赶去参加她的比赛,把车开到了高架上,和那辆货车迎面碰上。
谢蔷记起昨晚柳明修对她说,那两年没有人好过。
她深陷自责和痛苦,他在国内一无所知,守着她空口留下的承诺,一点点地从期望,再到失望。
如果她当初选择鼓起勇气,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把事情真相告诉他,整件事的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离开餐厅,沈文清要赶最近一趟航班回上海,和她在门口告别。谢蔷拎着自己的小包包,独自走在回家路上。
晚风吹拂,江面倒映着灯火流光,沿岸高楼一片璀璨。
途径一家音像店,里面正播着由杰奎琳杜普雷演奏的埃尔加调大提琴协奏曲。
这位举世无双的英国大提琴演奏家,五岁即展现出过人天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从她琴弦上释放的热情与生命,没有哪个大提琴爱好者不会为之折服。
很小的时候,谢蔷就为她的琴声痴迷过一段时间。
谢蔷走到摆放cd的架前,伸手去够最上层那张杜普雷的精选集。
她身高不够,尝试踮脚好几次都没有拿到。
身旁走过来一个人。
对方比她高出许多,轻松便帮她把那张精选集拿下来。
“你是要找这个”
“谢谢。”谢蔷接过cd,抬头望过去。
看清对方的瞬间,她微微愣住,“池箫”
作者有话要说 在线呼叫柳大哥。
说一声昂,这文应该是不会很长的,当初做大纲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写很长,算作是自己的一个调剂。
不会be,目前还没有写过be的作品,虽然我很喜欢发刀子,但我本质是亲妈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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