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
她松开男主人的头颅, 默默地向后缩了缩。林槐则挑起眉,揉了揉指节, 一步步走向她。
“林槐,你”
楚天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林槐停在原地, 给了他一个回头。
“你要阻止我”他冷笑道,“为什么因为她是个女鬼你怜香惜玉”
我这可是为了你在报仇。
在短短的三秒钟之内,林槐越想越火大。楚天舒却道“不不不,当然不是为了这个。”
“打蛇打七寸。”楚天舒从包裹里摸着东西, 向着女鬼走来,“而且一个男人, 就没有让老婆帮自己报仇的道理”
说着,他指尖寒光一闪, 笑出一口耿直的白牙。
半个小时后。
楚天舒将一整袋头发放进包裹,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书房。
“你这算是什么打蛇打七寸。”林槐跟在他身后吐槽他, “你”
楚天舒抚了抚自己的发际线“啊,无论过了多久,看到这些头发浓密的女鬼,都会恶向胆边生”
林槐
“礼尚往来而已嘛。”楚天舒说,“虽然她试图杀过我,不过这只是她们身为厉鬼nc的职责, 而她, 反而被我利用了一把, 我还借机嘿嘿。而且她死得够惨了, 欺负弱女子, 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林槐哼了一声,“你还挺大男子主义我从来不看对手的性别”
楚天舒“你只看实力”
林槐“不,无论男女,只要让我不高兴,都得给爷爪巴。”
楚天舒
从某种意义上,林槐真是相当的有原则且一视同仁。
他们走在梅庄之中时,浩荡的雾凇已经散掉。原本枯萎的梅树,也一树树地绽放出灼灼花朵。
雪地,红梅,古居楚天舒评价“平心而论,这个副本被布置得挺漂亮的。”
林槐耸耸肩“考官也是个文艺青年。”
他们回到被烧毁的梅影阁。虽说林槐对瘦子的生死毫不关心,但楚天舒却表示“总得知道那个瘦子的下落。”
“有时在副本里哪怕忽略了一小点,都会招致全盘皆输。”他说,“虽然我也不想带一个拖油瓶上船,但无论你对他态度如何,你总得知道他最后的下场和去处。这种东西,就叫做情报。”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因为广为人所诟病的圣母病。而是出于他多次副本的经历。
“详细讲讲”
“以前我参加过一个在雪山上的副本。当时的队伍领导者嫌弃几个受伤的人是拖油瓶,把他们扔到了山洞里。”楚天舒在废墟中翻找着瘦子的痕迹,“结果后来,被放弃的、死去了的受伤的人,都变成了索命的厉鬼。这就是那场游戏中的陷阱。”
林槐点点头,也用手去拨那些焦黑的废墟“我明白了,所以我们是要排除潜在的危险因素。”
“嗯。”楚天舒一把打开他的手,“你别乱摸,这里脏。”
他找来找去,也没在院子里发现瘦子的痕迹。他简直就像是从这个院子里人间蒸发了。林槐想了想,突然冷声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已经”
“不会。”楚天舒摇摇头,“一,他身受重伤,走不远。二”
他打开手机“我在梅庄唯一的出口,装了摄像头。”
林槐
楚天舒“摄像头里没有拍到他出入的痕迹。”
这个人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地科学。林槐虚着眼想着。
“找不到就算了。”楚天舒挠了挠头发,“我再找找这边。再没有的话,就坐船回去。”
林槐点了点头。
站了太久,双腿有些累。他向后一步,靠在身后的梅树上。
肩膀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回头,只见这棵瘦弱梅树的树枝上,居然戴着一块金表。
一块金表。
他突然想起,那个瘦子的手上,也戴着一块金表。
再联想到这座梅庄中的,漫山遍野的枯树
“不用找了。”
楚天舒还在翻,身后却传来了林槐的声音。
“已经找到了。”
他们坐着小船,在水波的推动下,回到了湖心亭。
湖心亭中依然燃着香,其他小组,一组都没有回来。
曾经空白的四幅画卷,如今已经被填满了一幅。画卷上,是雪里的庄园,和如血般灼灼的梅花。
其余三幅画上倒是空无一物。他们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其他人却依旧没有回来。
“三炷香的时间快到了。”楚天舒看了看香炉,“去其他小岛上看看”
“比如”
“兰花吧。梅兰竹菊,我们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楚天舒一锤定音。
林槐怀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们的队友会这么废物”
楚天舒挠挠头“希望不是”
与此同时,深夜。
“今晚我们一起睡,你先睡,我给你守夜,然后我再睡。”
混血男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他盯着桌面上的茶壶,眼神几乎疯狂。
“可是”女白领的声音几乎带了些哭腔,“只要一睡着,我们就会”
“我们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