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疯了。小说 ggdon”林槐说着, 甩开他的手, “我对学习这种事根本不感兴趣。”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楚天舒的声音从身后叫住。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身后的青年说,“美貌,金钱, 权势,地位”
“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槐说着,眼皮却陡然一睁。
下一刻,那个栗色头发的青年, 已经带着风转到了他的面前。他抓住林槐的手臂, 将他按在了墙上。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要杀你。但如果说,这里还有哪怕一个人会想要保护你, 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 不让你受到伤害的话。”他说,“那个人只会是我。”
“”林槐被他压在墙上,眼睛瞟过路过楼梯, 看见他们的模样,并发出了巨大尖叫声的女生, “你现在已经在伤害我的名誉了。”
“不好意思嘛。”青年毫无诚意地说着,两眼弯弯地笑着, 放开了林槐,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 你是不会认真听我说话的。”
林槐盯了他一会儿,最终撇了撇嘴“奇怪的人随便你。”
“那我们从今天起,就是同一个学习小组的成员了。”青年说着,揉了揉被自己弄乱的、林槐的头发。
林槐
可我不想要你的帮助,我只想要你的钱。他心里这样想着,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
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他想着并推开了对方,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下楼梯了。
“喂”楚天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放学后一起开读书交流会啊”
林槐
楚天舒显然并不认为林槐是因为害羞而跑下楼梯的,证据是当他回到教室时,林槐已经非常安静地坐在倒数第二排,看起了课本。
嗯,好像还是呐喊的样子,看起来仿佛被自己忽悠瘸了。
他这样想着,却在路过张明戈的座位时,听见对方鄙夷的声音
“可悲的花痴。”
楚天舒
对哦,似乎在这个人这里,我还是女扮男装的楚天瑜来着。他这样想着,在心里为无辜躺枪的老姐鞠了一把泪。
接着,他严肃地看向张明戈“你可以骂我弟,但不能骂我。”
说完,他怀着做了好人好事的心,回到了座位上。
张明戈
他默默地咽下一口血,并在心底里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再一轮的诅咒。
众人在凉川中学的普普通通的第一天就这样度过。下课铃响的那一刻,顾北辰和纪风间背着书包,如离弦的箭,分别大步离开了教室。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叶湘湘和秋然。她们似乎和顾北辰一样,有着同样的目的。
在张明戈也离开教室后,整个教室内在场的玩家,只剩下楚天舒、不法大师和迟钝的曲昧。不法大师看着慢吞吞收拾东西的曲昧,转向楚天舒“楚施主今晚”
不法大师默认今晚两人首先要做的,便是使用游戏所给予的一次性钥匙,寻找到一个安全且舒适最好还有一个有钱的爸爸的住处,然而楚天舒只是摇了摇手。
“今晚我打算去商业区逛逛。”楚天舒说,“你就自便吧。”
“哈商业区”不法大师傻了眼,“楚施主为何这么闲”
在看见坐在楚天舒前面,正在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的林槐后,他立刻便得到了答案。在环视四周后,他压下身,小声道“施主,就算你是个基佬,也不要被美色所迷”
“你想多了。”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这都是为了友情,和更伟大的利益。”
“这”
不法大师眼睁睁地看着楚天舒从教室里跑了出去。走在他身前的,则是黑衣长裤的林槐。他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寻找一个住处。
不法大师并不是一个擅长攻击的玩家,他的技能点,更多在于感化和说服,也就是所谓的“念经”。他以往的攻击战略,都是跟着一个高攻击性的玩家,担任辅助和控场角色,并成功渡过一局。缺乏攻击性技能的他,在无人协助的情况下,自然是不会想要首先对“富江”出手的。
更何况,这场游戏中,楚天舒明显对“富江”有过度的优待。不法大师虽然没有头发,但眼睛并不瞎。两个人之间的交情,简直就像菠萝包上多出了一颗草莓一样明显。楚天舒在他到达学校的过程中给予了他不少帮助,而他也愿意为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不向他人透露林槐身为“富江”的事实。
同时,他也认为楚天舒自有打算。
在不法大师离开后,空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了曲昧一个人。
他歪了歪头,原本粗胖的脖颈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咔嚓,咔嚓。
是机械机关转动的声音。
在常人无法看见的“曲昧”的背后,是由精神力凝成的、无形的丝线。它穿过墙壁,进入天空,最后落在一百米之外的,站在某座楼上的,穿着漆黑斗篷的少年的手里。
少年整张脸被拉下的帽子盖住,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在他的身边,则站立着另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人偶。
如果不仔细去看,这个人几乎就是一个人生前能够拥有的模样,他甚至面色红润,脸上还带着并不僵硬的,沉默的神情。他站在少年的身后,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少年勾动着手指,操控人偶“曲昧”从教室里走出来。他坐在大楼旁边,兜帽下的眼,看向夕阳下的放学路。
放学路上,是林槐独自一人的身影。他走在路边人群或艳羡、或爱慕、或嫉妒、或阴暗的眼神里,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富江”兜帽下的嘴唇,轻轻动着。
在林槐走入一个渺无人烟的巷道后,“曲昧”也已然埋伏在了黑影之中。少年站在楼顶上,轻轻勾动手指,就要发出第一击
然而
像是有一根弦,在脑内,突然断掉了。斗篷少年有些错愕,本应发动的机械
卡住了
这本该是不可能存在的事。他手中的这具人偶,是由他亲手制成的战斗人偶。他的每一个机关、每一处关节,都由他本人的力量所驱动。这种事情根本不应该发生才对。
眼看着林槐已经快走出这最好的伏击地点。少年咬破了手指,在额头上画上十字符文。他闭上眼,默默念诵着咒文。
以指尖血为引,他将所有的精神力凝聚,穿梭过无形的丝线,汇聚到人偶的身体之上。终于,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人偶之上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印了动作的压迫感。
凝聚在额头上的符文开始融化,少年闭着双眼。他决定用尽一切力量,去冲开这个不知来源的封印。
在他的强烈撞击下,封印似乎有了松动。重新获得人偶的一点主导权的触感让他大睁双眼
林槐已经走到了巷道的边缘,这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然而,就在他灌输所有力量,即将向对方发起致命攻击时,那份排山倒海的杀意,却在将将喷薄的那一刻,被巍峨群山从天而降一般,狠狠地排进了谷底
啊
那一刻他的大脑几乎要撕裂开来。原本和他紧密相连的人偶突然脱离了他的控制,并通过精神丝线,向他瞬间发起了镇压
是陷阱
在山呼海啸般的巨大力量之前,他的人偶成了泥胎木偶,而被压制的他,就连一点反抗的念头也不敢提出。他捂住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因剧痛而产生的冷汗簌簌落下。如果不是他身后的人偶捞了他一把,他几乎要落到楼下。
那是一种注视,一种威压,不是攻击,不是偷袭,而是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