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连夜赶往, 她到乡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经销点亮着灯,外面停着警车,拉着警界线。
旁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见到她的车, 纷纷喊“柳老板到了。”
有热心的街坊邻居来到柳雨跟前激动地大声说“柳老板, 遭贼啦, 警察都来了。”
柳雨心说“我看见了。”她非常担忧, 心紧揪着, 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道谢。
她进入到警界线处,就有警察把她请进去, 给她出示了证件。有出动当地的刑警,但主要负责这事的是民宗协的办事员, 来了一个小组。
经销点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桌子和凳子踢翻在地,地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像是刀子划出来的。地上有五团浅浅的烧焦过的痕迹,乍然看起来像是地不干净,但那灰呈人形,还被人用粉笔绕着焦痕画了圈编了号。
民宗协的办事员很直接地告诉柳雨, 他们清楚花祭部落是干什么的, 也知道柳雨在倒卖山里的东西,不过看在她还算安份守法的份上,没跟她计较, 但现在闹出人命,希望她全力配合,不要妄想隐瞒。
柳雨一脸懵比,她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问办事员有没有线索,知道是谁干的吗,办事员说案件还在调查,保密。她乖乖地配合他们做完笔录,便想回花集村,办事员说给她在镇上安排了房间,要保护她,请她暂时不要离开。
柳雨微微一笑,“保护我?”她瞬间炸了,劈头盖脸地把办事员骂了个狗血喷头,调头去了镇子边的马队运输点,马还在,人没了,地上用粉笔沿着烧焦痕迹画了十几个人形轮廓。除了烧焦的痕迹,连点灰都没留下。
她连夜进村,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赶到村里。
村子里静得吓人,还有一伙人点着探照灯在通宵加班,还在测量地上的痕迹做记录。
柳雨施展蛊术去周围的蛊虫沟通。
这山里蛊虫无数,一些特殊的蛊类不比现代监控差。
很快,蛊类便通过信息素将消息传回来,虫子的视角,模糊不清,且是许多的虫子从很多个角度看到的,线索很零乱,但足够她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发生地震的夜里,一团亮光像流星般划过天空落向蛊山,不久,蛊山就发生了地震以及传出轰隆声,大祭司连夜带人进山查看。
她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村里的人都被地震和轰隆声惊醒,都从屋子里跑到了院坝中,村子里的人都还在。
第二天,还有新闻记者进山采访,还有政府工作人员进来慰问。
就在前天夜里,深夜,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背着龙头大刀的男人从蛊山方向出来。他身上的气势很可怕,周围蛊虫都吓得蛰伏了,不敢发出声音。
他先把村里巡逻放哨的人解决了。
龙头刀从脖子上抹过,那刀子能吸血。
人的血汇成血柱涌向刀子,人倒在地上时脸上的表情还流露出惊恐和极度痛苦的扭曲,仿佛连魂魄都被撕扯碎了。他们倒在地上时人便成了干尸,紧跟着就像被扔进大火中飞快地化成灰烬,再被那人身上逸散出来的狂风吹散,一条条性命,就这样消失去。
村子里的人就像是睡死了,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觉察。
他挨家挨户地踹开门进去,一刀一个,不管是老人还是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那天是周六,学校的孩子都放假了,上补习班的人也回来了,近千人的村子,就这样几乎被一锅端了。
除了一夜之间失踪的人口,除了地上的那点焦痕,除了山里的虫子看到了这一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她还在家里招呼客人,全然不知村子里正在发生这样的惨案。
那人在村子里坐到天亮,他轻轻地擦拭着手里的刀,神情凶悍冷冽得宛若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