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她天性腼腆, 不爱与人争斗, 被大嫂治得死死得,就是委屈也不敢吭声。

自从爸妈五天前找了支书和村长开了条子告了假,要去城里看小儿子, 大嫂周翠花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

当然了,爸妈在的时候她没这个胆子, 爸妈一走,她就开始对陈佳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仿佛把对公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小姑子身上。

不顾丈夫的反对硬是拉着柔弱的小姑子陈佳妮要她去下地挣工分,要不然就不给她做饭吃。

陈佳妮本身是个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的姑娘,被父母娇惯着长大, 这爸妈一离开,大嫂不过凶了几声她就吓得不行。

今年她不过刚刚十六岁,初中才毕了业, 准备上高中了。

这不暑假回来以后, 爸妈心疼女儿, 只让她在家里看看书也就是了, 就连家务也是几个侄女在做,一双小手养的是细腻无比,半点不像农村姑娘,倒是像极了娇生惯养的城里人。

这突如其来让她去上工,陈佳妮心里直打突突,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她最清楚不活了。

夜里自己偷偷哭鼻子, 可也想不出法子来,只能被迫跟着去上工。

以前时刻帮衬着她的三个侄女,也被周翠花勒令不许帮忙照顾她,早上的洗脚水晚上的洗脚水通通没人帮忙了。

就连每天早上的一个鸡蛋也没了,屋里屋外的也得她自己动手收拾,更别说洗澡水了。

前天上工回来,向来爱干净的陈佳妮觉得浑身上下黏糊糊的不舒服,想洗个澡又怕被大嫂骂浪费柴火就悄悄打了冷水洗澡。

夜里发烧人就没了,是的如今的陈佳妮虽然也叫陈佳妮,却并不是上河村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陈佳妮。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本是协和医科学院的准大一学生,却倒霉地被一个从跳楼的给活生生砸死了,她只感觉一个非常非常重的东西砸到了她身上,然后她浑身上下都是血渣子,失去意识前只感觉到眼前血淋淋的一片,有心想要伸出手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下一秒她就彻底昏了过去。

那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我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协和,现在可好,全都凉凉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黑黢黢地屋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床上倒是挺软和的,就是浑身软趴趴地难受极了。

屋里东西不多,一张大桌子旁边还有两个矮凳子,大床旁边放了个大衣柜,还有两个老式大箱匣,门口处有个高架子上面放着个洗脸盆。

天还没亮,院子里除了被风吹地簌簌作响的树叶,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陈佳妮第一反应就是,这里应该是乡下,她是被人拐卖了么

越想头愈发疼,陈佳妮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跟发烧了一样,酸软无力,却又热的不行。

陈佳妮浑浑噩噩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摸了摸脑袋发现除了特别的烫,一点伤都没有,更枉论那大片大片的血了。

她心下一紧,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

这里很明显不是医院,倒像是她小时候回老家时住的那种旧房子,紧接着脑海中出现了许多记忆,可那些记忆却并不属于她。

这时陈佳妮才意识到,她是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也叫陈佳妮的小姑娘身上,只不过小这姑娘要比她小两岁。

陈佳妮长长叹了口气,原来的小姑娘只怕是因为发高烧没了,所以她一醒过来才会头痛欲裂的。

她勉强自己抬了抬手,闭上双眸,集中注意力去感受着手心处,下一秒她的掌心处出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小月牙,点点泉水从中滴了出来,不过很少很少,一滴一滴饱满地小水珠不断地从中涌了出来。

看到这儿,陈佳妮才算是松了口气,好在她的金手指月牙泉也跟了过来。

月牙泉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那一年她初中毕业,一家人出去旅游,结果出了车祸。

她的血滴在了脖颈间挂着的祖传玉佩上,那是一个月牙状的护身符,打小就戴在她身上。

据说是陈家祖上传下来的,能保佑子孙后代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活下来了,可也只有她活下来了。

爸爸妈妈永远地离开了她,陈佳妮眼中划过一丝泪光,随即她强忍着泪水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把手心放在唇边处。

甜润地泉水湿润了她干涸的嘴唇,慢慢流进了口中,嘴里那股子血腥气终于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甘甜的气息。

喝完泉水后,陈佳妮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很明显降了下来,头痛欲裂的脑袋也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她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那几乎震炸天的敲门声给活生生震醒的,陈佳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楞楞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想来是生了场病失了元气,得好好补补才行。

这时紧锁的大门被颤颤巍巍的晃动了两下,土一层一层的往下落,可门外的人就是不肯罢休。

“小妹,小妹醒醒,上工啦。”

“你弄啥嘞赶紧给我起来,我告诉你今天不上工,你就别吃饭,我说到做到。”

“快点给我开门这饭你不做,家务活你也不做。懒货一个,今天上工你必须去开门”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的女人正是陈佳妮的大嫂周翠花,只见她上身穿着灰色短袖,紧紧绷着上身,显得她很是丰腴,下身穿了条黑裤子,裤脚处还带着未干的泥土。

她有一双典型地倒吊三角眼,鹰钩鼻,长得刻薄人也确实有几分刻薄。

因为常年的劳作和风吹日晒她的脸颊显得很是粗糙,蜡黄蜡黄的,嘴唇也干得起了白皮。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自认从来没歇着过,可是小姑子陈佳妮呢

打从她出生到现在,婆婆都没让她干过啥重活,就是洗衣服都不让她动手,也就是偶尔让她做个饭,还是为了让她练练手,怕以后去了婆家两眼一抹黑。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花钱送她上学有啥用,一个女娃子就该在家待着干活。

哪家的嫂子跟她一样憋屈,伺候男人伺候公公婆婆也就算了,还要伺候好吃懒做的小姑子,凭啥

别人家的小姑子都是给嫂子鞍前马后,洗衣搓背的,老陈家呢就差把她这个嫂子当成小姑子的长工了,得给她洗衣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