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川阳深吸一口气,仿佛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他两次欲言又止,别人也没催,就盯着他的嘴。良久,他终于用鼻子重重地发出叹息,缓缓说道:</p>
“不是国君……是国母要见你们。”</p>
“国母?”</p>
他们有些疑惑,纷纷看向柳声寒,希望她说出个一二三。她微微张口,像是想起什么。</p>
“的确……国母是国君的夫人,唯一的爱妻。他倒是只有国母一位正房,从不曾纳妾。两人恩爱有加,夫人喜欢什么,国君都会抽空亲自跑腿,被香积国上下传为美谈。只是,国母生性腼腆,不喜欢与外界接触,从不抛头露面,也没什么人见过……她为何会……”</p>
松川阳摇了摇头。比起之前,他现在的样子虽然因打斗显得狼狈,但气质稳重许多。他对他们说:</p>
“细细说来有些麻烦,我想请你们随我一并去后宫拜见国母。放心,晚上我请路上的守卫喝了酒,哥儿几个这会应该被药得七荤八素了。”</p>
“……”</p>
看来是蓄谋已久啊。见几人的眼神依然有些怀疑,他又说道:“我就走前头,有什么问题你们后头一刀剁了我还不行吗?我是真的奉国母之命……”</p>
“那你鬼鬼祟祟进姑娘们的房间做什么!”</p>
面对祈焕义正辞严的质问,松川阳眼神飘忽,含糊其辞。</p>
“怕,怕挨你们打……我又打不过你们两个……”</p>
“那你敲门就不行了吗!”</p>
“国母说了,低调行事!”</p>
有病。</p>
虽然松川阳的形迹真的十分之可疑,不过权衡再三,他们还是决定去后宫拜见国母。也不知这位与他们未曾谋面的女人有什么话要说。他们跟着松川阳一路走着,守卫们果然都靠在柱子上、墙上、栏杆边,一个个都睡得昏天黑地。</p>
走在路上,祈焕戳了戳松川阳的脊椎,好奇地问:</p>
“既然国君大人与国母大人十分相爱,他们晚上不睡一张床么?她就这么偷摸召见我们,不会被她相公怀疑?”</p>
“别戳我!”松川阳烦躁地扭动身子,头也没回,“陛下公务繁忙,今天在内阁过夜。所以,国母大人才派我来叫你们。”</p>
君傲颜说:“想不到你们国家的琐事也很多呢。”</p>
“废话,一国之君是那么好当的?”</p>
祈焕歪着头,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道:“那什么啊……国母殿下她漂亮吗?”</p>
“哼,国母大人那是国色天——关你屁事?你瞎问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是对我大舅妈敢有非分之想,就把你切碎喂狗!”</p>
“……我这不就问问。”</p>
柳声寒笑着说,等他们见了面就知道了。看样子,她也不曾见过香积国国母。</p>
松川阳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国母大人的寝宫。看得出,国君对她是真的很上心,这一带横七竖八睡在地上的守卫更多了,武器配备也更为精良。</p>
“不是吧,你到底请多少人喝酒?整个后宫的侍卫?”</p>
“这是国母大人宴请的,侍女们也被找理由遣散了。留下来的,都是她最忠心的手下。”</p>
想不到阿姜也在这儿。她看到他们走来,很高兴地提灯迎接。待他们将几人领到国母的寝宫以后,只是行了礼就退了出去,连国母的正脸也没看。屋里很黑,只点了两柄小小的烛光在寝床的左右,两位侍女各自端着一柄。床外缀着珠帘,细碎而剔透,在烛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估计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p>
这场景,不禁让白涯想起了第一次见太师月白芷时的场景。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开始胃痛了。祈焕可能也有同样的想法,瞥了一眼他,微微点头。</p>
可床上没有人。这房间很大,梳妆台那边倒有一个人影,那儿有一盏更小的烛灯。有一位长发女子背对这边,细细地摘下耳边最后一枚首饰。良久,她才站起身,缓缓走向这边。那身衣服一定是绸缎的,在室内如此微弱的光线下,流动着雪白砖墙似的光彩,却更柔软。两位侍女各自拉开床帘,女人端坐到床榻边,微笑地看向他们。</p>
这位就是国母大人吗?在看到她面容的一瞬,难以复加的震撼感扣在每个人的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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