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p>
蓝色玛瑙旅馆。</p>
罗森在摆弄一个临时打造的小法器，法器名叫‘混沌之枪’。</p>
这玩意没提量子力学，单纯就是用来推翻宿命论的。</p>
用的材料也很简单，除了超凡圣金花了罗森一些功夫寻找外，其他都是日常可见的炼金材料。</p>
奥瑟莉雅也没闲着。</p>
她在房间客厅布置法阵。</p>
据她所说，通过这个上古流传至今的唤神法阵，能大大降低意识跨越冥河，通行异界的损耗，从而建立更加节能，更加稳定的连接。</p>
罗森看了会，发现是一个巫阵，还特别的复杂，他竟只能看明白一半。</p>
心中暗暗佩服:‘果然每一个巅峰半神都是绝顶人物。’</p>
大概到半夜的时候，奥瑟莉雅弄好了唤神法阵。</p>
“罗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p>
“差不多了，我最后再调试一遍。”</p>
毕竟是见至高神，由不得他不慎重。</p>
连接时间也非常宝贵，万一搞砸了，那简直就是灾难。</p>
当然，也正因为是见至高神，罗森可不敢耍花招。</p>
趁外出收集材料的当口，他悄悄将复刻体还了回去，由真身面对。</p>
仔细调试了半小时，确认完全没问题后，他点头:“开始吧。”</p>
奥瑟莉雅指向法杖中央的古朴符文:“你站上去，将法力输入符文，然后在心里默念陛下的神名。”</p>
罗森就抱着混沌枪，依法操作。</p>
默念三声神名后，似乎没任何反应。</p>
正奇怪间，却忽然发现他已经不在旅馆房间的客厅，而是站在一个金红色的巨殿里。</p>
殿堂有多巨呢？</p>
两侧墙壁距离至少5拉米，高度更是达到十拉米，仰头望去，竟看不到顶，那一根根绘满史诗浮雕的廊柱，每一根都和高山一样高。</p>
云气在柱间缭绕，狂风在殿堂中呼啸。</p>
而在大殿上首，有一云气缭绕的，散发着淡淡金红华光的巨大王座。</p>
王座上坐一个巨人，坐姿高度就达到了五拉米！</p>
他一动不动，月白色的皮肤散发厚重的金属光泽，就如一个超巨型的金属雕塑。</p>
这巨人斜坐在王座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搭在王座扶手上，而扶手边上，如宠物一般趴着一条星光巨龙。</p>
仔细看，就发现是龙神姆巴托。</p>
姆巴托的翼展大概达到了600塞米，满身缭绕着星光。</p>
单独看去，堪称伟岸。</p>
但在巨人身边，就像是一条温顺可爱的小狗。</p>
这雄伟堪比珠穆朗玛峰的巨人，微微低着头，那双散发白炽色烈光的眼眸凝视着罗森，天地间就响起了一个宏伟至极的话语。</p>
“恩雅的眷顾者，狡诈的小法师，这回又有什么坏主意了？”</p>
罗森抱着混沌枪，毫不犹豫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p>
“伟大智慧的兰德陛下，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奇异的现象，一个颠覆日常认知的现象，我想向您展示它。”</p>
“听着很有趣，如果你能让我感到满意，我就同意伱的请求，让你和德乌塔罗德在巨人域自由竞争。”</p>
到底是至高真神，一眼就看清了罗森所想。</p>
罗森深吸口气，压下心中忐忑，将手中的混沌枪高高举起。</p>
“陛下，这是一把投掷法器，我称之为枪。”</p>
“不用多解释，黄金之地的事我全知道。”</p>
罗森立即进入正题。</p>
“这把枪的发射原理和普通枪一致，但扳机却是特制的，由一个射线发生法器和信号放大法器组成。”</p>
“产生射线的是极小极小的一团超凡圣金，大概只有1000万个原子那么多。”</p>
“只要其中一个圣金原子衰变，产生的射线就会被捕捉，层层放大后，化作扣响扳机的力量。”</p>
“现在问题是，单个超凡圣金原子，在下一秒出现衰变的几率是固定的，大概是亿分之一。一千万个加一起，大约就是一成的几率衰变。”</p>
“而这个衰变速率非常的奇特，是原子核内的力量导致，和核外的任何变化都没有关系。”</p>
话说到这，兰德开口。</p>
“我知道至高带法力子能对原子核进行部分活化，但这种活化是盲目的，随机的，完全不可控制。所以，你说的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p>
罗森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子，瓶子里装一只活老鼠。</p>
他又将混沌枪上膛，枪口对准瓶子。</p>
“陛下，卡尔积罗德说未来由法则决定，只要掌握所有法则。那只需知道当前的准确状态，就能通过计算得出世界任何时间点的状态。”</p>
“于是，世界的一切都是定好的宿命，无可更改，无从违背。”</p>
“但我要问，这只瓶中老鼠，在未来一秒内，是死，还是活呢？”</p>
兰德陷入沉思。</p>
许久后，他得出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诞的结果。</p>
“大概九成活着，一成死了。”</p>
罗森微笑道:“所以，只要无法精准知道原子核的状态，那就没有既定的命运。”</p>
“而目前没人能做到这点，甚至可能永远也做不到这点。”</p>
兰德反问:“为什么呢？”</p>
“因为原子太小了，而我们观察原子的任何手段，尺度都远大于原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