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没问题，可操作性极高，毕勒古大大的心动起来。</p>
同为神殿派法师，平常交情也非常好，他也就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微笑起来。</p>
“罗森法师，不得不说，你有一副伶牙俐齿，我竟完全被你给说服了。”</p>
罗森心中微微一松，抿了口已经有些变凉的茶水。</p>
“并不是我说服了您，而是您帮助了我，我回报您的帮助。”</p>
毕勒古点头认同这话。</p>
沉默了会，他问：“但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追求男爵的地位呢？”</p>
顿了顿，他补充道:“毕竟你现在应该不缺钱，地位也不缺，人人尊敬你，人人都在学你的流数和引力法术。”</p>
“你安心等个十几年，你的名声就会传遍整个黄金之地了。”</p>
罗森摊了摊手：“名声再高，最多成为大人物的座上宾，可成不了大人物本身，而我其实非常缺钱呢。”</p>
前世牛爵爷名声这么大，当教授一年收入才100英镑，后来进了铸币局，一年也才2000英镑。</p>
而同期男爵普遍收入一万英镑以上，公爵侯爵更超过十万英镑。</p>
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p>
但毕勒古有些不解:“你缺钱？怎么会？”</p>
据他所知，罗森的画廊还是挺赚钱的。</p>
罗森就指了指天花板。</p>
“老先生，我也想像您这样心无旁骛的观星，探查星空奥秘。”</p>
“我还想打造炼金实验室，探查物质的奥秘，而这些，都需要很多很多钱，不是吗？”</p>
毕勒古顿时深有同感点头：“的确，这些玩意实在太费钱了，不仅需要钱，也特别的耗时间。”</p>
罗森或许能赚到这笔钱，但他赚这笔钱会花费许多时间精力，也要维持很多人际关系。</p>
那就无法心无旁骛的搞研究了。</p>
必须得别人帮他赚这笔钱才行。</p>
就如他一样，什么都不用干，也不怎么操心，但每年领地和妓院就能为他提供超过十万克朗的收入。</p>
所以，他完全理解了罗森。</p>
“如果你想走这条路的话，那你的确要有一个富庶的领地作为支持。”</p>
而罗森的话激发起他对术法的兴趣：“你刚才说，想打造炼金实验室，是打算走炼金之路吗？”</p>
罗森微微摇头:“准确的说，我想通过炼金，更加深入的探查星空的奥秘。”</p>
毕勒古顿时不解:“炼金和星空，有关系？”</p>
罗森就笑:“老先生，您通过什么观察星空？”</p>
“巡天镜呀。”</p>
“对，是巡天镜，但巡天镜真正看到的是什么呢？”</p>
毕勒古一怔，稍一思索，就给出答案:“是星光。”</p>
罗森就点头:“对，就是星光。或者说，是光。”</p>
“我对光就很感兴趣。”</p>
毕勒古顿时明白了:“光这东西，看得见，摸不着，不好研究吧？”</p>
罗森再笑:“老先生，我问你几个问题吧。”</p>
“你问。”</p>
罗森就问：“太阳为什么会发光？”</p>
毕勒古正打算喝茶呢，听到这话，顿时陷入思索，茶送到嘴边都忘了喝，好一会儿，他摇头苦笑。</p>
“我不知道。”</p>
罗森又问：“众所周知，引力法术能牵引物质，但却对光无效。那我就问，为什么无效？”</p>
其实有效，但想要观察到足够扭曲光线的引力现象，那得拥有比肩太阳的伟力，而这显然大大超出了生灵的力量极限。</p>
毕勒古再次被问得哑口无言。</p>
罗森又道：“我发现，引力能牵引的东西，必须要有质量，而引力不能牵引光，就说明光没有质量。”</p>
“那我就问，质量又是什么？”</p>
毕勒古被大大引动心中好奇，下意识重复：“对啊，质量是什么？”</p>
这个问题他虽没深想过，可罗森这么一说，他就清晰感觉到了一股世界基础法则的气息。</p>
罗森又扔出一个问题。</p>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无质量的光能和有质量的物质产生共鸣，让其提升温度。”</p>
“那我又问，光和物质，为什么能共鸣呢？”</p>
毕勒古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p>
“好了好了，别问了别问了，你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无知的乡下老农！”</p>
罗森一摊手，也是一脸无奈。</p>
“老先生，这些问题我也没有答案，所以就想如您执着观星一般，花费所有心力去研究，去追求。”</p>
“哪怕为此耗尽生命，我也毫无遗憾。”</p>
毕勒古大大动容！</p>
他拿眼凝视罗森，罗森也一眨不眨的回望。</p>
许久，老法师长长叹口气。</p>
“人人都想成为男爵，但别人是为了金钱，你却为了知识。”</p>
“我也相信，若能专注其中，你必定能有所收获。而我也十分渴求这些问题的答案。”</p>
“所以，我会全力支持你成为新月镇男爵。”</p>
罗森就站起身，对毕勒古再次恭行下位法师礼。</p>
“非常感谢老先生对我的理解和支持！我定不会忘记您的恩情。”</p>
毕勒古也站起身，竟然也对罗森行下位法师礼。</p>
“罗森法师，论法力境界和施法技巧，你暂时不如我。但论对世界法则的洞察，我远不如你。”</p>
“少年人，去追求世界的真相吧！”</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