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注意到凤卿音的心神已经发生了动摇，便接着说道：“刘长风倾尽一生，为的就是推翻昏君刘显，创造一个开明盛世。其实，我还是很赞赏他的，否则也就不会跟他联手，去鬼医那儿换脸，变成南宫萱儿进入皇宫。我之所以反对他，是不赞成他兴起兵戈，导致生灵涂炭。若不是他不信任我，我们也不会变成敌人，非要走到这一步。他太极端了，也太刚愎自用。”</p>

“住口！”凤卿音厉声道，并死死地盯着卫玲珑，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若不是你，他也不会死！”</p>

“你要算到我头上也可以，但我提醒你，能完成刘长风遗志的人只有我。”卫玲珑正色道。</p>

凤卿音忽然感到茫然了，手中的剑也略微低了下来。</p>

就在这时，门外射进来一支冷箭。冷箭从卫玲珑耳畔掠过，射入凤卿音的眉心。</p>

凤卿音双眸突然睁了一下，然后身子就往后躺倒在了地上。她凝视着天花板，眼神渐渐放松了下来，最后闭上了眼睛。</p>

射杀了凤卿音后，卫青赶紧从草丛中跑出来，快步直奔小屋。他早就埋伏在外头，让卫玲珑不关门就是为了能够瞄准凤卿音。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卫玲珑确认屋子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他注意到卫玲珑让出了可以让他射杀的身位，就明白该动手了。</p>

“周全哪去了？”卫青问。</p>

“似乎已经离开了。”卫玲珑说。</p>

卫青听到婴儿的哭声，便要去救人。</p>

卫玲珑道：“先将尸体清理出去。”</p>

卫青只道卫玲珑考虑周到，担心尸体会吓着屋里的人。他将凤卿音的尸体抗出屋外，放在草丛里。再进屋时，卫玲珑已经去见了被软禁的母子，告诉她们已经平安了。</p>

过后，楚义带着人马赶来，也送回了老妪。老妪一家团聚，喜极而泣。</p>

卫玲珑问家里的男人哪去了。妇人道男人已经从军去了，现在生死不详。</p>

卫玲珑听后，心情沉重。她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战争最残酷的不是战死沙场的人，而是遗落的鳏寡孤独，老弱病残。</p>

卫玲珑令卫青给这户人家留下一笔银子，然后带着凤卿音的尸体离去。她又令人将凤卿音的遗体好好安葬。虽然凤卿音和她的立场相反，但她还是很钦佩这个女人的。这个女人可以为自己的所爱付出一切，也算是不枉此生了。</p>

埋葬了凤卿音后，卫玲珑继续赶路，前往太原城。</p>

树林里，风吹着地上的落叶哗啦啦地扑向那一抔黄土。木制的墓碑前，周全跪了下来，泪流满面……</p>

京城。皇宫。</p>

“你说什么，燕王没死？”</p>

刘显听到与之相关的事情，非常震惊。</p>

“皇上，兴定县客栈的那场大火，不过是燕王的金蝉脱壳之计。”刘盛一脸严肃地说。</p>

“金蝉脱壳……”刘显不敢相信，如果刘业还活着，他该有多么失望。</p>

“燕王借此计瞒天过海，其实已经悄然进京了，此时只怕已经和他的孩子在一块儿了。”</p>

“你这么说，有何凭证？”</p>

“有人看到燕王的身影。”</p>

“谁？”</p>

“御城王的下属玄夜。大火之后，燕王从事先布置的密道逃出，然后遇见了玄夜。二人交手，最后燕王逃离。”</p>

仿佛被抽去了力气，刘显瘫坐到椅子上。</p>

刘盛又道：“皇上宣召燕王回京，燕王路上装病拖延，便是为了布置兴定县的客栈。他早就想到了此计来期满皇上。燕王此举，以表明他早有图谋，或许也有不臣之心啊。皇上，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燕王。”</p>

刘显表情严厉起来，“传贾士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