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嫔点了点头。</p>

“这三年来发生了那么多事，香嫔你始终陪伴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感激上天给我一位这么好的姐妹。”</p>

香嫔听了，内心也跟着感动起来。思绪回到了她们相识的那一天。</p>

那一天，来自各地的家人子进了宫，住进秀玉宫里。早在进宫之前，家人就给了柳香絮一袋银子，让她打点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知道宫人们得了好处才会用心伺候，即便皇上没有看中，将来在宫里做事的时候也能有个好人缘。然而，柳香絮对讨好宫人的行为嗤之以鼻，所以并未打点这些宫人。于是，柳香絮没少被人刁难。</p>

有一回儿，家人子们要提前半个时辰集合上课。可负责通知的太监故意不告诉柳香絮，当柳香絮得知时只能匆忙赶去，最后因为迟到而被管教姑姑严训。纵然她道出了原委，仍不得原谅。</p>

此时曲玉霓站了出来，为她据理力争，从而免了她的处罚。</p>

“如果当时害了皇后娘娘前程，嫔妾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p>

“前程可挣，知己难得。”</p>

因为曲玉霓这话，香嫔眼里泛出了泪光。</p>

曲玉霓笑道：“今儿是喜事，流泪可不好，来再饮一杯。”</p>

香嫔点点头，收了泪水，举起酒杯。</p>

“宁妃姐姐怎么没来呢？”香嫔问。</p>

“她要监督三皇子的学业，说过会儿才过来，让我们先喝着。”</p>

“等她来了那就团聚了。”</p>

“是呀。”</p>

“可惜……”香嫔忽然流露出些许伤感。</p>

“卫玲珑不在是吗？”曲玉霓道。</p>

香嫔连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p>

“没关系，虽然她在宫里是个禁忌，但在我们心里不是。她也是我的知己姐妹呀。”</p>

香嫔听了这话，又是一番感动。</p>

曲玉霓拈起酒杯，看着香嫔说：“士为知己死，倘若有一天本宫遇到危险了，妹妹可愿为本宫赴死？”</p>

香嫔不假思索说道：“那是当然！”</p>

曲玉霓会心一笑，眼神真挚地凝视香嫔，缓缓道：“谢谢你，香絮。”</p>

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香嫔面有红晕，带来五分醉意。</p>

曲玉霓望着沧池湖面碧波荡漾，又有蓝天白云做伴，就提议一起乘舟游湖。</p>

香嫔心情很好，也不想坏了曲玉霓的兴致，便答应下来。</p>

两人从阁楼出来，来到宁波阁前的空地上。</p>

太监们早已将两艘游船停靠过来。</p>

曲玉霓忽然说：“妹妹先去，本宫在此等等宁妃，她一会儿就到。”</p>

香嫔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然后在太监的搀扶下上了其中的一艘船。鸳鸯也跟着她。</p>

游船离岸，向着湖中心划去。</p>

香嫔站在右舷向曲玉霓招手。曲玉霓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视线慢慢地模糊了起来。这风和日丽的日子，湖面上当然不会起雾，是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p>

“主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身旁的初晴，小声说道。</p>

曲玉霓却翘起了红唇，含笑说：“本宫从不后悔。”</p>

“可是你流泪了。”</p>

“是这里风太大，眼睛不好受……”</p>

曲玉霓说完，转身离开。她不是回宁波阁，而是上了九曲桥，要回景泰宫。</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