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之中的懒散，也是丝毫不加掩饰。

然而，端木城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对秦易浓浓的赞赏。更是从中听出了，这个一贯“懒惰”的弟子，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端木城沉默了片刻，道：“这么多年了，这种话，为师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见。”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只不过，有两件事，只怕我到死都会为之欣慰。”

“第一件事，就是当年将你收留。第二件事，就是前段时间，死皮赖脸将这小子拉到我的门下。你们二人，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听到这话，国忠忽然间感到有一股热流似乎要从他的眼眶之中冲出来。

从他被收养开始，他记忆中的师父端木城，一直都是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实则古板保守到了极致的人。

虽然偶尔会变得没有节操，不过他向来都是不擅长抒发自己的感情的。

像今日的这种话，国忠从来就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过。

虽然国忠一直都知道，师父很疼爱自己。即便每日总是会有许多次的谩骂，却从来都是将那份疼爱保留在内心。

可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木讷迟钝的国忠，都是不由得一阵感动。

毫无疑问，师父之所以今日会直抒胸襟，必然与自己这个新入门的师弟有着直接联系。

他终于发现，无论是师父，还是自己，都在不知不觉间，被秦易改变了。

“国忠，如果这一次切磋，你输了，你会难过吗？”

端木城目光仍旧停留在秦易身上，却是淡淡地向国忠抛去了这个问题。

国忠思忖了片刻，答道：“师弟若能赢，只能说明弟子学艺不精。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种难过，何尝不是激励弟子前行的动力？师父放心，弟子虽然愚昧，却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看不开。”

端木城不再言语，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

“将被超越的，又何尝是你一个？看来，我这个老家伙要学的，还真的是很多啊。”

这一番话，端木城并没有说出来。显然，秦易那逆天的进步速度，让他心中终于是出现了渺小的感觉。

他原以为，自己已攀上了高峰，今日回首，才发现，自己仍在山脚。

秦易给他带来的冲击，让他那颗因年老而渐渐平和下来的心，再度躁动了起来。

终于，秦易的魂清丹也是炼制完毕。如意丹鼎鼎盖被掀开，一股碧绿色的光芒，直接冲天而起，竟是直接穿过了阵法，将整个洞府照亮。

光华散尽，如意丹鼎的底部，同样躺着三枚魂清丹。通体碧绿，晶莹剔透。

与国忠的魂清丹相比，秦易炼出来的丹药，似乎多出了几分生命力，品阶也要略胜国忠的丹药。

“国忠，你输了。”

端木城不咸不淡，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语，脱口说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