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实我心结算不得什么,只是由于当时年少,在冲动之下方才许下那等诺言,如若此诺言不实现,我便不能够出任仕途。”
“哦?是怎样的诺言?竟然让田单兄束手无策。”
听到田单并没有讳莫至深,而是直接说了出来,周瑜便明白,田单内心也是想要早些解开这个心结的。
“周郎有所不知,当年我十六岁,正是锐气勃发,胸怀满腔抱负之时。那时候我从昌阳县走出,来到了临淄郡,在临淄郡我见到了如今的临淄郡郡守。”
“那时我虽然颇具才智,但是奈何一直都是在山中读书,拜得一个大家为师,从小便是饱腹经纶,可却从未经过世事。在临淄郡内,我看有一世家少爷在欺负一潦倒穷汉,我的胸腔之内便是一股烈火喷涌而出,上前去教训了那个少爷。”
“可是,没想到这世家少爷却是临淄郡郡守之子,我便是因此,得罪了临淄郡郡守,不过好在我有老师的身份为护盾,那临淄郡郡守倒了不能怎的我。”
“不过说来可笑,当那官兵到来之后,怒火中烧的世家少爷,便将从我这里受的气,洒在了那潦倒穷汉身上,将其带入牢狱,事后我打听到,这穷汉似乎在牢狱中备受折磨,死去了。”
“可以说,正是我的帮助,反倒使得那穷汉死去,这在当时给我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阴影,这种腐败、肮脏、官官相护、草菅人命的社会,令我心灰意冷了。于是还没等我求取仕途,我便在临淄郡一小村落隐居了。直到今日才随着周郎之遥,离开了那个小山村。”
“在当时离开时,我的内心便暗自许了个诺言:临淄郡不清,田单永不出仕。”
说到这里,田单便笑了笑:
“还好当时虽然年轻,但是还有理智,如若我许下:‘青州不清,田单永不出仕’的诺言,恐怕我都要隐居一辈子了。”
“在隐居的这段时日,我也明白了,如今整个神州都是腐朽了,并不只是单单一个临淄郡,但是当那诺言一许下,它便成为我的心结,令我一直纠结,如若我不顾这个诺言,便出仕,恐怕我的心境将会不稳,干我们这行的,一旦心境不稳便容易出大的漏洞,这将是致命的。”
听到这里,周瑜算是明白了,此事说大不大,但也说小不小。可以说临淄郡的那个事件也是田单的转折点,也算是田单的造化,正是这个事件,使得田单去尽浮躁,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风格,像周瑜是肆意放浪,不拘一格;有着少年朝气和锐意进取的精神。他就像一把矛,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强大。
而田单则是成熟稳重,拥有万全的妥善之策;他不喜欢冒险,他更喜欢一切算定之后的出击,喜欢打必胜之仗。这便都是田单从那个事件之后的改变。
周瑜正是明白田单这点特性,才会请来田单,他和田单的性格正好是互补,他们如若在一起处事,不会为谁最大而勾心斗角,也不会为压过对方一头,而别出心机。
“周郎,你之前的《春雷》打动了我,在一定程度上我们是相同的,我们都是志在天下之人,可是这心结如若不解,我便一日不能侍主。”
听到这里,周瑜笑了,他看着田单道:
“田单兄,你可有对主公的考验?”
“考验?其实之前我是中意刘彻的,我留下这东莱郡的烂摊子,便是想要考验刘彻,而如若刘彻通过考验,我便会见他,将我心结告之。但是没想到东莱郡的烂摊子被秦城主解决了,我一时也是很无奈,这恐怕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