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虽然没能回眸,可也能感觉到她身旁的男人似乎忍得很辛苦。
想起上一次他在她耳畔说的话,温景不知怎的,突然脱口而出:“夫君,你若是难受……”
温景停顿了下来,咬了咬唇,口中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她却还是道了出口:“我……我可以的。”
她已嫁为他妻,这些本就不该逃避。
只是他之前一直不曾强迫过她,温景便也当做不知。
因为之前在温景心中,他仅是一个陌生男人,再贴切点,便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没有感情。
可此时不同,温景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对此时正抱着她的男人有了感情。
这份感情或许没有他对她的喜欢那么深与执着,但温景不排斥与他亲近,甚至喜欢与他亲近。
没错,她喜欢。
此时在想清楚了后,温景突然就豁然开朗,而困扰温景几日的烦闷也都烟消云散。
温景抬手,拉着他固定住她脑袋的手,她虽然没能侧眸看着他道,但她在努力表现自己的意愿。
“夫君,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心甘情愿的。”
女子小声又坚定地说出她认为有些羞耻的话语,这几句话说完,她尽管小脸通红,但却还是极力想偏头来看他。
褚昴自然不敢让她回头,他担心他会真的把持不住。
似乎是久不见他开口,她又开口唤他:“夫君……”
这一声声低唤就像是烈油浇在他燃烧的身体上,让褚昴竟禁不住颤了几下,身体难受,但在听了她的话后心底却欣喜如狂。
她是愿意的。
她不排斥他。
终于,在温景又开口唤了几声后,身旁的男人猛地把她从腿上提了起来,放在了马车的位子上。
温景不知他是怎么了,只是男人依旧不准她回眸看他,而是从身后圈住了她。
“夫君,你怎么了?”
良久,他似乎深深地叹了声气,才道:“你还小。”
温景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她今年十七,在现代来说的确算小,可在这十五嫁人的古代,怎么能算小?
若是没有出嫁,十七在古代都能算是大龄剩女了。
温景怀疑他是不知她今年多大,遂道:“我今年十七了。”
“我知道。”他说:“我问过御医,御医说你的身子弱,同房一事最好能再晚几年。”
能养养就养养。
温景惊愕,“你何时问的御医?”
“你上次风寒。”
闻言,温景沉默了。
她在脑海里想了想,最后,她还是想象不到他在询问御医此事时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温景才隐晦开口:“御医如何知晓我们……还未同房?”
温景只是在担心,依他的性子,会不会是大大咧咧直接询问御医是否可以同房。
毕竟御医如何能得知他们还未同房。
若真这样,温景日后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御医张判了。
不过温景显然是低估了这古代的医术,女子是否已经同房,仅需把脉便可得知。
上一次温景大病,褚昴事后过问了很多关于她身子的事。
御医张判在看见他是真心求问,便将温景身子的状况悉数告诉了他。
只是褚昴从不曾告诉温景罢了。
御医那日说了很多,甚至提到,仅是这种风寒便可随时要了她的命。
温景不知男人在听了这些后日日夜夜的折磨,那几日温景处于难受之中,可同样,比她更难熬的,是他。
他甚至都不敢离开半步,因为他担心,若他没有时时看着,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褚昴不敢细想,只能守着她,等她病好。
这也是为何自温景那次大病之后,褚昴的态度便十分强硬,无论如何都不再让她单独出府。
哪怕她撒娇祈求。
这一次为了同云姈来京城别郊踏青,温景与他闹了很久,甚至还想给他安排貌美女人,让他移情别恋。
因为温景一直以为他不让她出府,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是他的私心。
其实温景只需细想,便能察觉到他前后态度的变化。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出府过,甚至还单独回了温府,去了皇宫。
他虽然也曾说过让她不要去,但仅需温景撒撒娇,他便松口了。
不像这一次,温景所有法子都用上了,连连与他说了几日,他甚至转移话题,甚至漠视,都没有同意她。
态度十分强硬。
若不是后来……温景做的那事刺激了他,估计她还是不能单独出府。
其实温景不知,男人的占有欲固然是有,但他更多的,还是害怕他若是不在她身边,她出了事怎么办。
哪怕他已经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人,但还是不放心。
就像今日一样,他明明已经进城,却还是将公事放在一旁,又折了回来。
温景不知身后的男人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不过她却感觉到了越来越沉重的气氛。
“夫君。”温景轻声道:“你怎么了?”
男人回神,“没事。”
虽然他的语气毫无异常,但温景还是有所察觉,想了想,温景道:“夫君,你别担心,我身子没事。”
知道他在听,温景抿唇又道:“你想何时同房都行,晚几年……也行,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