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和永乐帝在位期间,是大明海禁最严厉的时期。此后几朝海禁外紧内松、官商勾结,造就了一批豪门。
讽刺的是,正因为海上的巨额贸易被民间瓜分,大明海岸线牢不可破。明朝后期与欧洲海上霸主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几次交手,未曾一败。万历年间的中日海战,打得日本一蹶不振。
在没有律法约束的大海,海商和海盗的身份随时切换。在西厂开展海外贸易前,大明周围海域的海盗多为日本武士乔装,他们和沿海官员、豪门里应外合,形成几家垄断的局面。
当西厂驾驶消失许多年的郑和宝船下海,如猛龙过江,搅乱了汪洋大海。西厂的后台、船只工艺、航海技术、船员武力值全为大明之最。海盗们不敢骚扰西厂海上贸易航线。到后来,朱寿和商人起了龌龊,大明水师加大海禁的力度。
海禁初始,水师军中依旧有人敢接受贿赂放海商通行。自从户部租借的50艘宝船被炸沉、东宁伯焦俊操江南京新江口水师,沿海被围成铁桶。除户部与日本定期贸易往来,只有西厂的船能驶入大海。
保大坊皇家研究院的通信院内,朱寿正在和南京水师通话。
“殿下,想在大明海域找几个海盗不容易!”焦俊语气无奈地道。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太子殿下是虾夷王,从虾夷到天津的航路怎么能出现海盗?水师清剿海盗时奉行‘三光政策’,杀光、抢光、烧光。祸乱后世沿海的倭寇还没成气候,就被连根拔起。
朱寿敲敲书案摆着的海航图,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东宁伯,你是大明的伯爷!眼界怎可如此狭隘?百年前海盗陈祖义,不但在马六甲盘踞多年,还成为渤林邦国的国王。难道大明水师连个海盗都比不了?!”
焦俊那头沉默片刻“马六甲在哪?渤林邦国又是哪?”
“哎,本宫该骂你井底之蛙好,还是鼠目寸光好呢?”朱寿翻翻白眼,“令你师以海盗身份占据马六甲。过往船只征重税,只收黄金不收白银!”
朱寿默默吐槽大明上下自带‘天朝上国’的优越感,很少愿意把目光移到疆域之外。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是!但是……沿海被禁了几年人心浮动。一旦水师调走,只怕海禁难以为继。会有许多商队私自下海。”焦俊忧虑地说。
朱寿气得额头青筋直跳“那不正好!等你们收拾完马六甲返航时全抢了!货物交给西厂往海外卖,金银运到密云融了铸币。”
“呃,是,呃。”焦俊吓得吸进了凉气,不停地打嗝。
朱寿摸摸下巴“对了,人杀了之后运回国,让沿海官府认尸。找到商队幕后资助者,全都抄了!家产入国库!”
国库有银,就不会急着拿塑料币换领钱币。
“对了,千万不能走漏消息。”朱寿额外交代,“抢来的金银填补保大坊金库漏洞。一旦被外人得知,本宫光辉的形象荡然无存。”
“即便有人知道了也不敢乱说的。”焦俊谄笑。京官们各个是人精,稍有疏忽就会被他们发现端倪。他真没信心能逃过大家的眼。
朱寿呵呵一笑“那不一样。婊子都要立牌坊,何况本宫?本宫的脸面总比婊子值钱吧?!”
焦俊刚打了一半的嗝又被吓走了“主辱臣死!微臣一定不会让消息走漏。”
“呵呵。”朱寿挂断了电话。
受惊吓的焦俊向身边人吐槽“太子殿下越来越凶残了。”
在宝船炸毁中活下来的俞阳嘴角抽了抽。
东宁伯又不是没见过在东番修路做苦力的王宗羲大人。并且在日本,只要提太子名讳,绝对能让小儿止哭。虾夷人一改懦弱的形象,跑到本州岛耀武扬威。日本的大名不敢轻易得罪虾夷人,就怕太子找借口吞掉本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