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时刻掌握朝堂的动态。他洋洋自得地坐在摇椅上哼着小调。京中的大好局面是他一手布局,掌控一切的感觉真好!
“小宁子,占城国运粮的宝船抵达天津卫了吗?”刘瑾询问心腹钱宁。
钱宁谄媚地上前作辑:“回禀厂公,宝船昨天已到了。下面的人不敢耽误公公大事,昨晚登船查验。等把详细的报告上报库房走完流程,即刻可出发到山东的金州卫。”
“河套等人手开垦荒地,我们现在就出发!”刘瑾眼神一闪,鼓动钱宁动身。
钱宁当场萎了:“厂公,没有库房开具的出库单,天津卫物流点的人是不会放行。小爷说了,任何人在没有出库单据的情况下强行带走货物,无论是谁立即免职。保人连坐!”
多少人虎视眈眈内行厂、西厂的位子,他才不要以身试险。以小爷说一不二的性子,别说他,刘厂公也难逃罪责。
刘瑾按耐下蠢蠢欲动的心,挥手让钱宁退下。
小爷不喜欢有人触及他的底线,同时也念旧。不知道小爷心中情分和规矩哪个重要。刘瑾陷入沉思,手上把玩下头送的羊脂白玉。
钱宁机灵地跑到库房催促出库单,努力不去想刘厂公今日举动背后的深意。
坐镇内行厂的张永,一字不落地听人重复花园的对话,不动神色地把这件事传给胡献知晓。
胡献听到草木从中有人议论此事,面无表情地从旁走过。太子殿下讲求事实证据,如果凡事因言论罪,谁还敢办事。如果他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向太子殿下递密函,太子一定会再次把他骂吐血。
胡献溜达进天师研究院四处查看。凌风子抬头皱了皱眉,见他只是翻看交付内行厂的工序步骤,接着捣鼓抽水机。太子需要一套灌溉设备能扭转干旱气候颗粒无收的局面。他们不得不结束对滑板的进一步研究。
胡献没发现问题后轻手轻脚地离开,没有打扰各位天师的研究。内行厂各部各司其职,最好谁都不要越界。
英国公下朝后回到中军都督府,摊开哈密地形图久久不语。坤宁宫的内侍和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无法得知弘治帝和张皇后说了些什么。弘治帝似乎对勋贵起了防备之心,他也无法从司礼监获取一手消息。
这是陛下对太子不满了吗?
太子的所作所为换一位皇帝早就大义灭亲。如果皇后诞下皇子,不可测因素太多。
摸摸孙子从河套送来的工兵铲,英国公幽幽地叹气。把孙子送到太子身边,绝对是他这辈子的败笔。
英国公提笔写下‘谨防吐鲁番勾结鞑靼威胁河套’的字条。让家将亲手交给刘瑾。
拿到库房的出库单正准备前往天津卫的刘瑾,看到字条急出一身冷汗。虽然他们对外宣传河套之战大胜,其实为惨胜。鞑靼有了削弱火器的战术,如果再来一次几万联军,远征军怕是会兜不住。
刘瑾找到张永商议。英国公的提醒已经加急让西厂送往云中。为了不耽误大事,他们必须相处应对措施。
“阻止兵部出兵收复哈密?”刘瑾心慌意乱地说。
张永反对:“哈密一丢,玉门的猛火油极容易暴露。”
猛火油事关内行厂机密,英国公不知道、刘大夏也不知道。小爷让他们瞒着弘治帝,所以身兼詹事府少詹事的胡献也不知道。
“找凌风子他们商量。”张永建议道。
天师研究院从猛火油中提炼古怪的东西用于研究,他们是最在乎猛火油得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