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脸庞，陈默很熟悉。

那个曾经在他青涩时期，得到科技图书馆时出现的舒老。直到他消失前，陈默才正式喊他一声老师。

他本以为舒老只是科技图书馆前人留下的一个智能程序，却没想他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他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在他心中，舒老算是他在科技之路上的启蒙老师，却不想，对方居然是无尽海的老先知。

这么看来，无尽海对行军蚁集团的一切善意就顺理成章了。

忽然，陈默的神情一变。

他在老先知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时间。

对，就是时间。

他在老先知身上看到了时间断点，老先知的意识也有一种崩塌感，这是寿命耗尽的前兆。

“老师，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看到陈默出现，老先知露出笑容，苍老的脸上，还是和当初在科技图书馆内看到的笑容相同：“几亿年了，我活得够长了。”

“这……”陈默嘴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老先知活了几亿年了，寿命到尽头，这是必然的。

当初在科技图书馆内和他有说有笑，将科技图书馆传承给他的老者，还是无法摆脱死亡的命运，他还是有些伤感。

看到陈默神情的变化，老先知欣慰笑了笑：“除非不朽。否则再强大的生命都会死亡，我都活几亿年了，还有几十年寿命，没什么可伤感的。”

“我可以帮您进化成为量子生命。”陈默说道。

“不必了，我当年进化失败才会有你的故事。”老先知摇头笑道：“我的身体无法支持第二次开发。”

陈默无比震撼。

外界只是猜测老先知是史前遗族，没想到现在老先知自己承认了。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一切似乎理所当然。科技图书馆这种东西，是史前文明遗留的科技传承，这就不奇怪了。

见陈默露出震惊的神情，老先知洒然一笑，开口道：“没想到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这种地步。”

说完最后一句话，老先知叹了一声。

几十年，对他这种寿命数亿年的生命来说，很短。当初见陈默时，陈默还是一个最低等智慧生命，还是青涩的学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里，陈默就成为宇宙最强的霸主之一了。

“科技图书馆最后的使命都知道了吧？”老先知说道。

“嗯。”陈默轻轻点头。

重启宇宙，恢复时间自旋的十一维度。

这个任务难度，大到难以想象。

“当年时空族的战争，导致宇宙时空自旋停止，他们后悔时，已经晚了。时间坍塌的连锁反应失控，宇宙的运行停滞。时间自旋停止，之后时间滚动也停止，再后来空间滚动停止，维度不断降低，最后成为现在的宇宙模样。空间状态指向停止，时间一维化，再降维，就是纸宇宙了，宇宙的一切都将存在于二维中，最后就是线宇宙和奇点宇宙。”

老先知娓娓道出。

“你恢复宇宙的时间自旋，宇宙的时空会停止坍塌，以后会一步步恢复为时间自旋时那种生生不息的宇宙。那个时候，宇宙各个星球的生命会慢慢复苏，生命人人如龙，生来就有超能，甚至黑洞中，也能孕育出生命，那才是充满生机的宇宙。”

“既然接受了这个传承，我会尽力完成使命的。”陈默郑重说道。

“我自然相信你。”

老先知点头。

“你现在是量子之躯，有无限的可能。你的身体是一个宝藏，但你掌控的力量，还只是极小一部分。我的先知能力，能让你通晓未来，看穿过去，那时候，你可以掌控十一维度宇宙，比过去的时空族更强大，你重启宇宙的难度会变小，我可以让你复制先知能力，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您要说的事，我哪敢不完成啊？”陈默苦笑道。

“不错。”老先知乐呵一笑，说道：“我要你继承无尽海，当无尽海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