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魏固答应一声,翻身上马,不消片刻功夫就率领两千多名士兵推着五十辆高达三丈的井阑越众而出,向着平陆城挺进。
这些井阑战车状似方离穿越前的信号塔,而且可以一节一节的升高,最高可以达到五丈,在底部安装了可以移动的滑轮,通过三四十名士卒推动前进。
攻城的时候,十余名弓弩手站在井阑顶端朝城墙上府射或者对射,底下的三十名士卒予以保护或者推动战车,增强井阑自身的防御能力。
在“吱呀呀”的车轱辘声中,五十辆井阑穿过奔走的魏军方阵,直逼护城河边。
“让开,让开,让尔等看看井阑的威力!”
魏固策马在前,驱散和唐军互射的弓兵,给五十辆井阑战车挑选了一块平坦广阔的空地,然后迅速列开阵型,对准了百丈之隔的平陆东城墙。
“弓手登车!”魏固大喝一声,手中挥舞绿色的旗帜。
五百名弓兵迅速跳上井阑顶部,然后由下面的士卒操控机关,将井阑不停的升高,直到高度超过了城墙,可以清晰看到城里唐军的一举一动。
“给我射,掩护先登营攻城!”魏固再次大喝一声,摇动手里的红色旗帜。
井阑上的魏军弓手得了号令,迅速弯弓搭箭朝城墙上府射,密集的箭雨带着呼啸的风声倾洒在平陆城头,射的唐军阵脚大乱,中箭倒地者比比皆是。
井阑上的魏军弓兵虽然只有五百,但其作用不亚于在城墙底下增加了三千弓兵,配合脚下的六千多弓手,很快对城墙上的唐军重新形成了压制态势。
雨点般的箭矢射的唐军抬不起头来,纷纷举着盾牌遮挡,或者借助女墙闪避,对于攻城的魏军威胁大减,使得蝼蚁一般的魏军迅速抓住机会踩着云梯向上攀登。
“用火箭射对方的战车!”
审配一把推开挡在头顶上的盾牌,不顾一切的点燃了一支火箭射向百丈之隔的井阑,“这是什么武器?竟然如此了得!”
审配的射术还算不错,火箭准确的落到对面一架井阑的顶部,只是想要引燃潮湿的木头又岂是那么容易,旋即被一名魏军弓兵飞起一脚踢了下去。
“给我朝对面的木塔集射,全部用火箭!”
审配从身后亲兵手里接过一支火箭,将弓弦拉满,用沙哑的嗓音大声下令。
“倏”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审配来不及躲闪,登时被射中右肩胛骨,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痛死我也!”
“保护太守,保护太守!”
唐军一阵大乱,十余名盾兵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用盾牌挡住审配,保护着他向后撤退。
“放开我,我还能战,誓要与平陆共存亡!”
审配挣扎着推开抬着自己的士兵,抬起左手握住插在右肩上的羽箭,使出全力猛地一拔,伴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登时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战袍。
“帮我包扎,审配宁死不下战场!”
审配咬着牙把带血的羽箭交给身旁的一名弓兵,脸色蜡黄的道:“一定要珍惜每一支羽箭,用它射向魏寇,保卫城池!”
医匠颤巍巍的帮审配包扎伤口,额头上的汗珠比审配还要多一些,嘴里嗫嚅道:“太守大人你坚持住,马上就包扎好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兴奋的朝西一指,大喊一声:“快看,西面有援兵正迅速赶来!”
城墙上的唐军纷纷踮起脚尖朝西面眺望,只见尘土大起,遮天蔽日,看那烟尘怕是不下三四万人,马蹄声隆隆作响,好似山谷轰鸣。
无数旌旗迎风招展,上面分别大书方、周、赵、张、马、颜等篆字,一面一面在风中猎猎作响,声势浩大。
“呃……主公与周公瑾怎么会从西部而来?”审配百思不得其解,旋即醒悟,“多半是张文远或者颜良将军使诈吧?但至少能够鼓舞士气,恐吓魏军,只要能多坚持一刻就有获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