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紧咬着牙齿,发布的一道又一道的命令,无数支军队被他驱赶着走上战场,向着攻入营中的明军围攻了过去。然而一支军队根本撑不了片刻的功夫,便在如雨点一般的弹雨中败退了下来。
“报,陛下,左军都督马元利阵亡,所部士兵溃败。”
“报,前军都督王定国重伤,所部士兵溃败下来。”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传来,令张献忠怒气勃发又胆战心惊。站在矮丘上极目望去,到处都是狂奔乱逃的己方溃兵,身穿赤色军服的明军队伍如同三把锐利的尖刀,正向自己大营深处狠狠的刺来。而那支该死的明军骑兵,正如同一条鲶鱼一般在己方营中奔驰,所过之处骚乱随之传播。
“陛下,撑不住了,咱们快撤吧!”眼看着明军的队列越来越近,最中间那支明军距离张献忠御驾所在的矮丘只有半里多的距离,左丞相汪兆麟惊慌失措,连忙对着张献忠说道。
“撤?撤往哪里?”张献忠睁着通红的眼睛,怒视着汪兆麟道。
“按照原计划撤退即可,趁时间还来得及,可令一个士兵乔装扮做陛下您的样子在这里坐镇指挥,咱们悄悄离开大营,撤往建昌,再沿着修水逃往宁州,越过慕阜山前往湖广,和安西将军会合!”
不得不说,汪兆麟还是有些急智的,惊慌之间便想出了李代桃僵之计!张献忠的御驾和大旗都在这里,若是他本人逃跑的话,顷刻间整个大营将再也形不成抵抗。而若是全军溃败的话,溃兵夺路而逃的情况下张献忠也根本逃不快,这也是张献忠不愿就这么逃走的原因。
而按照汪兆麟的计策,命人乔装扮做张献忠守在这里,其他西军士兵以为他们的皇帝还在这里,也能激发一些作战的勇气,而有其他士兵抵挡着明军的进攻,张献忠一行自然能逃得更远。
听了汪兆麟的话,张献忠很是心动,却还在犹豫。
“陛下,只要您能撤出,咱们大西便还有希望,以后卷土重来再为弟兄们报仇就是!”见张献忠犹豫,汪兆麟连忙继续劝道。
“陛下,就按丞相所说离开吧,末将愿意扮做您守在这里,指挥着大军抵挡明军!”张献忠的心腹将领,也是张献忠的其中一个义子,御林军校尉张鹏翼毅然向张献忠乞求道。
虽然为人残暴,张献忠还是很有一大批忠心耿耿的部下,特别是他收养的若干义子,都是十来岁便被张献忠收养在手下,对其忠心耿耿。
“鹏翼我儿”张献忠嘴唇哆嗦着。
“陛下别再耽搁了,”张鹏翼说着便帮张献忠去脱身上的衣甲。
慌乱之中,没有多少人看到张献忠已经换了衣甲战马,在百余个亲卫的护卫下以传令的名义向着大营南方狂奔而去。
矮丘上,张鹏翼穿着张献忠的服饰,跨着张献忠那匹著名的白色战马,一脸的冷静,身旁黑色的大旗随着微风烈烈招展。
在距离大营十数里外的鄱阳湖中,一场同样激烈的船战正在进行。
数十艘高大的战船正在突飞猛进,“轰轰轰”的炮声如同雷鸣,挡在前面的西军小船被炮弹砸的木屑齐飞船体破裂。
今日恰巧吹起了西北风,数十艘三桅海船俱都扬起了满帆,船速虽然不算太快,其携带的巨大动量却无匹敌,西营水师提督王辅臣指挥着数百条战船迎了上去,然而西军的平底江船却根本当不起海船一撞。凡是被海船擦过,立刻便会打着旋的抛出,若是恰好被从正面撞上,高大的海船会把江船犁入湖底,顷刻间便会断为两截沉入湖中。
西军搜集的船只上千,却完全不是明军坚船厉炮的对手,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却被牢牢的封锁在鄱阳湖中,根本无法从湖口突入长江,只能强攻九江和湖口两城。
而事实上,陈越知道即便歼灭了西军的水师,也对西军实力损失不大,毕竟数十万西军更多的却是步兵。再加上盖伦战船等船只太过宝贵,陈越可不想就这么损失在九江,所以除了一开始攻打张文秀时的战斗以外,陈越一直没怎么动用水军船队,只是让他们靠着炮火牢牢封锁住湖口,阻止贼军从湖口进入长江。
现在明军战舰一发威,西军水军将领才知道其真正的厉害。巨舰大炮根本不是西军狭小的江船能够抵挡,虽然王复臣想用火船进攻,可在巨舰高速行驶的情况下,火船想靠近巨舰都难。更不用说在巨舰周围还有着百十艘小些战船护卫。
最大的一艘盖伦战舰上,看着己方巨舰摧枯拉朽一般把贼军船只碾的粉碎,司马南脸色露出淡淡的微笑,如同玩具般的小船如何能和自己的巨舰相比?不知不觉间,明军船队已经冲破了西军的拦截,靠近了西侧湖岸。
湖西侧,西军大营已经溃乱成一团,而溃败也传播到了水营这里,西营水师根本无力抵抗明军船队的进攻,除了少数船只迎战过来以外,大部分船只都停在水寨中。站在船头,能够看到水寨里的西军同样一片混乱。没过一会儿,抵抗的西军战船或被击沉,其他的都逃了出去,而明军水师也并不追击。
“贼军已败,发炮轰击贼军大营,策应国公进攻。”水师主将吕泰发布了命令,随着他的命令,数十艘三桅海船百炮齐发,向着西军大营深处展开了炮击。
张献忠正带着百余名部下撤离大营,突然数一百计的炮弹落入了大营,其中恰好一枚炮弹砸到战马侧前方,弹跳而起一下子砸中张献忠战马。
“噗通”一声,人马俱都摔倒在地,张献忠在地上翻滚着口喷鲜血。
“陛下!”汪兆麟惊恐的叫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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