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名夏得了史可法的同意之后,便着手和韩赞周联系。
韩赞周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要经常随侍在崇祯身侧,平日里还忙着东厂的事情,轻易不出宫。
不过方名夏却知道,就在太平坊,有着韩赞周的一座府邸,里面还养着一房老婆,韩赞周名下还有个十岁的儿子。
太监娶老婆在大明并非新闻,养个儿子传宗接代更不稀罕。
方名夏便和韩赞周外宅的管家搭上了关系,送上了大笔的银子,希望等韩赞周出宫时能够见上一面。
两日后,韩赞周休沐出宫,其管家便把方名夏求见的事情告诉了他。
方名夏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韩赞周还以为是一个想走自己门路的士子,本不打算理会,可看在价值不菲的礼物的份上,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元辅幕僚方名夏见过韩公公。”书房中,方名夏请韩赞周挥退侍候的仆人,把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
“你是史可法的人!”韩赞周顿时大惊。史可法是内阁首辅文臣之首,竟然暗中派人来见自己。
“在下正是。”方名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史可法亲手书写的一首诗词,并加盖了首辅的官印。
首辅和司礼监秉笔太监之间结交太过骇人听闻,自然不能留下证据把柄,这首加盖史可法印章的诗词只是表明方名夏的身份,韩赞周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每天大量的奏章都要从他手中过,自然熟知史可法的笔迹。
“原来真是首辅的人,真是想不到。”确定了方名夏的身份,韩赞周不禁叹道,以史可法的耿直和首辅之尊竟然也派人和自己暗地里交通,可见其在内阁被路振飞和钱谦益联手逼迫,处境之艰难。
“史大人虽是首辅,然而在朝堂却举步维艰。与韩公公的处境何其相似也。”方名夏跟着韩赞周的语气叹道。
“我有什么处境?”韩赞周不悦的问道。
“韩公公兼任东厂提督。可是据在下所知,东厂现在被锦衣卫压制的死死的,东厂的番子甚至无法出南京城,更加无法完成陛下的重托。难道处境就不艰难吗?”方名夏微笑道。
“哼,东厂刚刚新立,自然比不上锦衣卫人多势众,眼前的处境艰难不过是一时的,不足为虑。”韩赞周哼道。
“在下以为不然,锦衣卫指挥使陈江河是平南侯陈越之父,锦衣卫中很多人更是从平南军中抽调,换句话说,锦衣卫有平南军有江北总督府的支持,韩公公您虽然是司礼监秉笔,可在人多势众上根本无法和锦衣卫相比。制衡锦衣卫完成陛下的嘱托更是妄想!”方名夏笑道。
“以你之见该当如何?”虽然知道方名夏前来怀有目的,韩赞周还是忍不住问道。
“所谓敌消我涨,想办法消其羽翼就是。在下不才,有个主意,必然能帮公公您压制锦衣卫壮大东厂。”方名夏正色道。
韩赞周闻言顿时心动了起来,他奉旨建立东厂目的就是为了制衡压制锦衣卫,可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东厂在他手里毫无起色,对方名夏的话他心中生出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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