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烧了自己的房子,然后跑过来求见陛下······
这确定不是一个疯子么。
“战火已起,纷乱不堪,许君还是好生找个地方待着吧。”带队的仗主大声说道。
“但请通传,贵国陛下当是愿意见余一面的。”许善心淡淡说道。
侍卫们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开门进去传讯。
而许善心不慌不忙,就站在宫门外等着,任由周围的侍卫们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他自岿然不动。
不久之后,进去禀报的侍卫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走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许善心一眼,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许善心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车夫不需要跟着,自己向前穿过半掩的宫门。
宫门随之在他身后关闭。
许善心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大殿前高高的台阶上,已经堆满了沙袋,凌乱摆放着鹿砦还有撑起来的盾牌。不少甲士正警惕的盯着前方,这些北周的精锐几乎等于是死士一样,他们当然不会因为外面的战线出现任何变化而动摇,只知道自己是保护宇文宪的最后一道防线,想要伤害陛下的人就必须要从他们的身上踏过去。
全身披挂的宇文质就拄剑站在台阶中部,一直盯着许善心。
许善心一步步拾阶而上,士卒们都未阻拦。
一直走到宇文质面前,他拱了拱手。
宇文质并未还礼,只是淡淡说道:“许君好胆量!”
许善心自失的说道:“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毕竟贵国君王待某亦是不差,最后关头,能劝一下也算某能做的所有了。”
宇文质叹了一口气:“虽知许君非全是善心,但是父皇要见你,某亦不能阻拦,请吧。”
许善心笑了笑:“余倒是觉得做的应该不是坏事。”
宇文质沉默片刻,淡淡说道:“但愿吧。”
许善心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到大殿前。
殿门已经打开,禁卫们都盯着他,但是并未阻拦。
这家伙虽然宽袍大袖,但是自己走路都一摇一摆,衣袖迎风甩的那叫一个带劲,要是真的带了什么兵刃,早就“西里咣当”掉出来了。
许善心在门口又正了正衣冠,方才入内。
宇文宪独自一人站在大殿最前方的龙椅旁,正擦拭着佩剑,一身披挂,显然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身为文官的独孤熊虽然并未披甲,但是同样手持一把刀,就站在丹墀下,直勾勾盯住许善心。
“大汉使臣许善心,参见大王。”
“许君都到这个时候了,犹然不称呼一句陛下么?”宇文宪转过身,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