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变第二天。

碧水星温泉山庄，地下10千米处，有一个没有任何出口的封闭地下空间。

地下空间极大，长宽超过10千米，高超过800米，其内有独立生态系统，由超级量子智脑维护其平衡，空间能量来源完全来自地热，所以不会散发出任何额外的能量辐射。

在这个封闭空间周围，还设置了一层量子干扰层，除非使用特定的量子跳跃方程式进行解锁，否则无法进入空间，这排除了意外传送的可能性。

超级量子智脑的功能十分强大，空间内生态系统维持的极好，其内草木茂盛，抬头看，天空中甚至有蓝天、白云、太阳，如果不是存在边界，甚至看不出这里是地下空间。

在一片小树林旁边，有一栋精美的别墅，别墅二层有一个阳台，阳台上，一个面容精致的黑发女子凭栏而站，神情落寞。

“嗡~”忽然女子身后出现响动，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发年轻人凭空出现在阳台上。

正是张远。

女子没有回身，她开口道：“你的小手段隐瞒不了多久，我的棺木里没有尸体，会被人发觉的。”

“我克隆了一个，还伪造了伤势，然后我将克隆体给烧成了灰烬。我想，应该没人能分辨真假，至少我办不到。”

张远走到了阳台栏杆边上，和女子一样凭栏站着，目光眺望着远处的翠绿草地，在那草地上，一头星光鹿正在那悠闲地吃草，小小的尾巴时不时地甩上一下。

“你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是在羞辱我？”黑发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恨。

张远笑了笑：“不，是因为您对我还有一些价值，叶总督！”

一听到‘叶总督’三个字，女子身体一震，长叹口气：“你果然是在羞辱我！羞辱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对你这样的平民来说，一定很有趣吧？”

她不是别人，正是在‘已经被杀’的叶柳烟。她当时伤的很重，不过大脑没有损坏，在星际时代，治疗这样的伤势并不困难。

“一点也不。如果你不适应，我称呼你叶小姐便是了。”张远耸了耸肩。

叶柳烟深深吸气，努力压制心中情绪：“昨天，我失控了。我想到过背叛的问题，我想过背叛者可能是雷帝，也可能是其他任何人，但没想到会是你，而且背叛地这么干脆！”

“那是什么欺瞒了你的判断呢？”张远问道：“要知道，我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如果有机会上位，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的。”

事实上，张远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常识的确如此。”叶柳烟点了点头：“是我太信任萝华了。萝华是河越最强大的超算，她继承了1600年，近万亿人的行为模式资料。她的判断从未出错。她告诉我，你可以信任。她告诉我，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成为效忠我的战神呵呵，机器终究只是机器啊，一切竟然全都是你的计划！”

张远摇了摇头：“你想错了，我也是2天前才控制了萝华。其实她判断的没错，只不过我是个特例。”

“特例？”叶柳烟一怔，随后就自以为理解地点了下头：“的确是特例。河越1600年，虽然有万亿人活过，但如你这般的人，却只有你一个而已。是我错了，我竟然妄想将你这样的人当做工具。”

或许是因为已经败的彻底，堕落到了最深处，和张远没了利益冲突，所以在经历一开始的不忿之后，叶柳烟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伸手从栏杆上的花盆上摘了朵小花：“你现在已经是河越总督了吧？”

“对。”张远点头。

“既然已经是总督，还是新上任的总督，你不应该这么空闲地跑过来和我闲聊的？说吧，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叶柳烟将小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摘下来，从栏杆上扔下去，看着这些花瓣随风而落，眼神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