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苏糖清晨醒得很早,但就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趴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苏糖恍然想起这是进剧组的第十天,自己和秦风分开,已经超过240多个小时了。她嘟了嘟嘴,给秦风发了条短信:“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想死了,想死了,想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相思病晚期了。”发完短信,把脸往枕头上一埋,右手却依然紧握着手机,光溜溜地晾在被子外面。等了分钟,等感到有点冷了,才把手缩了回去,一瞧秦风居然还没回短信,苏糖郁闷地在被窝里踢了踢腿,然后发着小脾气哇哇叫了几声,嘟囔道:“三分钟还不回短信,难道是外面有狐狸精了?”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昨晚上再次被苏糖当作布偶强抱上床的郑洋洋,呢喃地翻了个身,半睁开一只眼睛,见屋里还一片漆黑,小声问道,“阿蜜,几点了?”
苏糖道:“6点半。”
郑洋洋满心无语,抄过另一个枕头,侧躺着盖住了脑袋。这边剧组的开工时间,一般都是早上9点半。所以一般她们这几个女孩子,不到7点半根本不会起床。
“他那边现在应该是下午5点半吧,明明是晚饭的时间,怎么不回我短信……”苏糖毫无扰人清梦的觉悟,继续不满地嘀咕着,然后转头一看郑洋洋睡觉的姿势那么可爱,又嘻嘻一笑,放下手机,跟着侧躺了过去,一只咸湿的手很不老实地从郑洋洋的胳膊下面穿过去,作怪地握住了人家的大白兔,“哈!手感真好!”
“嗯……”郑洋洋嘤咛一声,带着哭腔道,“烦死了,我想睡啊,摸你自己的好不好……”
苏糖却是个属蜜獾的,你越挣扎她就越来劲,义正词严地说道:“自己摸自己多恶心啊?我又不是变|态!”
郑洋洋彻底抓狂了,翻转过身来就要起义,一双手直接从苏糖的睡衣下摆里钻进去,摩擦着苏糖那润滑如丝的肌肤,一路向上势如破竹,一把握住苏糖那双沉甸甸的人间凶器,瞬间反转了局面。苏糖睡觉从不穿内衣,早上醒来时身体又特别敏感,被郑洋洋的小手用力一揉,浑身上下立马起了鸡皮疙瘩,尖叫道:“你个女!恶不恶心啊!”
郑洋洋不服道:“我哪里恶心了?还不是你先摸我的?”
苏糖喊道:“我好歹也是隔着衣服摸的好不好!?”
郑洋洋一听,觉得好像也挺在理,又弱弱地把手缩了回去。
苏糖捂着胸口,漆黑中泫然若泣地看着郑洋洋,鼻子抽了两下,分分钟入戏,语气凄苦道:“洋洋,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我该怎么跟我家秦风交代……”
郑洋洋无言以对:“……”
苏糖还在演个不停:“我没脸见我老公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洋洋,我走以后,你要帮我照顾好我家小风风……”
郑洋洋不假思索:“好啊!”
苏糖瞬间出戏:“滚!你想得美!”
两个人在床上瞎闹了半天,睡意彻底没了。
苏糖破天荒在早上7点之前就洗了床,洗洗刷刷,然后化了个淡妆出来,推开房门,走廊上还一片宁静。拉着郑洋洋下了楼,走到自助餐厅,却发现王艳梅比她起得还早,怀里抱着小果儿,正在吃饭。而且不仅是王艳梅,就连秦建国和郑洋洋还有思思、慧慧她们的爸妈,居然也都起了个大早,一群人正围坐着吃早饭。
秦建国和王艳梅是前天到的,因为不知道剧组具体的位置,宁皓还专门停机了半天,开车带着苏糖去接这“二老”。之后当宁皓在机场遇上秦建国和王艳梅,差点没震惊得下巴脱臼。没办法,只能说这一家子的抗衰老基因实在太腻天,尤其是王艳梅,今年41岁,还生了俩,可从月子里出来,整个人的状态反而更显年轻了一些,说她31岁也绝对会有人信。至于秦建国,没王艳梅那么厉害,但顶多也就是三十七八岁大龄男青年的外貌。宁皓在接驾回府的路上,是不是从后视镜上看看秦建国和王艳梅,然后再比较自己那张刚过三十就已经无比沧桑的脸,唯有感叹老天爷不公平,凭什么特么所有便宜都让秦风这一家子人给占了啊?
等到了剧组,秦建国和王艳梅的年轻长相,毫无奇怪地又在工作人员之间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不过很快,当这阵惊艳过去,人们的关注焦点,就从老板爸妈的长相,转移到了老板的小妹妹身上。两个月小果儿,已经会咿咿呀呀了,见到生人也不怎么害怕,醒着的时候,笑声总比哭声多,很是讨小姑娘们的喜欢。之后的两天,从未见过拍戏的现场的王艳梅,每天总会抱着果儿,在拍摄现场待上个把钟头,期间还跟苏糖的经纪人王晶花见了一面。
说到王晶花,秦风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大姐有多牛逼。
此人号称中国经纪人制度创立者,在国内娱乐业方兴未艾之际,便已经手握大量的艺人资源,而在她手底下,光国际级艺人就出过两个,国内一二线的演员,更是不知道带出来多少。总之一句话,如果说2010年之前中国娱乐圈要做一个经纪人排名,花姐称第二,绝对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就这江湖地位,就这专业水准,秦风把媳妇儿交给她,绝对是一百个放心。
而这回花姐前来,不仅完成了和苏糖的签约,还顺带把郑洋洋、思思和慧慧几个小姑娘也签了下来。不过几个小姑娘的家长对此倒是比较淡定,在他们看来,反正家里有钱,也用不着女儿出去“出卖色相”赚钱,相比进入娱乐圈,郑洋洋的父亲郑国华他们,倒更希望女儿将来能进机关单位,或者是去学校当老师。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平时不都要睡到太阳晒屁股的吗?”王艳梅才来了两天,就已经对苏糖开启了日常吐槽模式。
“说得这么难听干嘛?什么晒屁股啊?我又不光着屁股睡觉!”苏糖郁闷地反驳着。
好在母女俩全程用神奇的东瓯市方言对话,京城酒店里的这些对苏糖充满八卦之心的服务员,愣是半个字都听不懂。
苏糖拿了几个珍珠蟹黄粽和一杯热果汁走到桌前,几个家长稍微挪了下位置,给苏糖和郑洋洋空出两个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