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可能莫过于敌人突然变情人, 哦不是,突然变情敌吧。

而现如今格罗就面临着这样一个如此尴尬的局面。

原本他昨日在得知沉雪被恶龙给带走了之后, 焦急的和双子一起天一亮便问船家借船往着恶龙岛那边过去。

结果他们这个行动还没有来得及付诸的时候, 便看见黑发的少女从另一边方向往这边走来了。

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短发的男人,头发微卷着。

即使此刻身上披着沉雪的外套,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他里面什么也没穿,下面似乎也是挂了空挡。

然而这男人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甚至还近乎痴汉的低头嗅着少女的衣服, 红色的眼睛眯着,看上去心情大好。

这些都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格罗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和那将自己掳走的恶龙一般无二。

他想到这里,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蓝色的眸子晦涩看去。

“殿……”

“格罗!我就知道你肯定早就抵达岸上了!”

格罗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也注意到他的少女给兴奋的打断了,她这么说着小跑的往男人这边过来。

沉雪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到格罗身上磨损的盔甲和有些凌乱的头发。

“怎么样?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啊?”

黑发的男人抿着薄唇, 看着沉雪这般关切的眼神后将刚才想要说出口的话暂时咽下。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然后, 格罗的视线隐晦的落在了黑发的少女身后。

准确的来说是她后面那个黑色卷发的男人。

沉雪也留意到了格罗的眼神, 她有点儿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事。

毕竟弗雷之前将人家掳去相当于软禁了几天, 险些把格罗关自闭了。

如果现在直接开口浑然不在意的说[这是你恶龙兄弟]的话,这已经不是叛逆了,这种行为很牲口了。

“那个……”

沉雪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 最后才勉强找回了语言硬着头皮胡诌着。

“这人叫弗雷,我在路上捡的,我看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奇才……”

“……殿下,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

我倒是希望你有那么蠢。

“刚才和你开玩笑的,其实他是将我从恶龙手中救下来的恩人!不信你看,他为了救我身上的衣服都被那恶龙的火焰烧了个干净,还有他原本白皙的肌肤都烤成了麦色!”

黑发的少女说的一脸悲壮,捂着脸好像真的十分的感动,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似的。

“这位勇敢无畏的英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好带你去王宫玩上几日,到时候什么好吃好喝的你都随意,千万别和我客气!”

沉雪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天才。

这解释,这理由,还有这顺理成章的提出了将对方带去王城的时机。

一切都他妈的太妙了。

正在眯着眼睛一脸开心,像是小狗狗一样蹭着自己身上那件属于沉雪的外套嗅着的恶龙,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一愣,垂眸看着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情里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的黑发的少女。

弗雷也没多想,咧着嘴伸手摸了摸沉雪的脸,柔软的让他舍不得松手。

“老子不要什么好吃的,你只要乖乖待在老子身边就成!”

原本还只是抱着怀疑状态的格罗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一口一个[老子]的口癖的时候,瞬间黑了脸。

“……”

沉雪累了。

这根本没办法演下去。

开局一个老子即结束。

黑发的男人眯了眯蓝色的眸子,看着沉雪的时候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语气尽量平和的开口。

然而那微涩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思绪。

“殿下,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格罗,你知道的,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的悲痛。

她扼腕叹息,张了张口想要开口继续对格罗说什么的时候,又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而又闭了嘴。

欲言又止。

格罗看着沉雪这般纠结犹豫的模样,下意识的以为少女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眼眸闪了闪,联系着前后没费什么时间便整理出来了事情的原委。

这恶龙之前就想着要用他和沉雪交换,一直都觊觎着少女。

现在这样很明显是便让人联想到……这一切都是眼前的恶龙胁迫的。

所以正因为这样,刚才沉雪才会说什么身不由己这样的话吗?

想到这里,黑发的男人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一般,周身的气息刺骨的寒。

“我知道了……”

格罗这么沉声说道,手指不动声色的将剑从剑鞘里推出来。

那剑刃的寒光和他眼眸里的凛冽一般无二。

“是这恶龙逼迫你的,对吧。”

明明是询问,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疑问语气,笃定极了。

弗雷不是人类,对于外界,尤其是别人的恶意感知的尤为敏锐。

他嗅着沉雪的衣服的动作一顿,红色的眸子抬眸看了过去,和格罗的眼神直接撞在了一起。

“想死?”

恶龙一只手慢慢抬起,原本还是人类修长的手一下子变成了黑色的爪子。

尖锐的能够轻易的削铁如泥。

沉雪看着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样子,慌忙上前他们中间拦着。

“弗雷你别乱来,格罗可不是你那些小弟,你这一爪子下去他可能会死!”

“还有你格罗,你把剑收回去。你误会了,他并没有逼迫我。”

这两个小祖宗一个不怕死,一个凭直觉干事。